力,手骨脚骨尽断。他撑着膝盖占了起来,用嘴把黑色的长钉弄出来,手骨得到解脱,无根指头飞快转动,断了的胳膊和双脚从地上竖起来,各归各位。那黑色的铁钉已经把岁末的能量全部吸了进去,他现在和一个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谁说一样。”岁末从牢笼的缝隙中钻出来的时候,身上被牢笼的铁柱吸食着,那铁柱仿若贪婪的鲨鱼,一口一口咬着岁末。
从里面出来,岁末的骨头上全是豁口,他不甚在意,这个牢笼是他建造的,他比任何人都熟悉这里的构造。百舍定然不知道这囚室竟然还有别的出口。他拖着身子站在牢笼对面的墙上,探出手去,那墙弹出来一个气泡将岁末吸了进去。
那墙直通年少的宅子,他必须先把能量球拿出来,否则自已一个废人,连照顾自己都费劲,还谈什么保护师傅。
去水牢之前,百枯去了一个地方。
没想到兜兜转转自己还是回到了这里,他握紧手里的生肌丸,朝毫无一人但无人敢进的院落走去。
入目皆旧物,满院子的回忆无一不敲打他早已经腐烂不知凡几的神经。
他不愿想起过去,连带着岁末也不愿有所牵扯。他惧怕过去,连带着岁末也一起畏惧。
轻轻推开岁末的卧室门,他愣在当地。
刚把能量球吞下的岁末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百舍,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发现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不会让你动我师傅半根汗毛!”
明明只有一副骨架,可为何还会感到心痛?
百舍!竟然还活着?当初明明,明明已经......
“是我。”他说出这两个字已是用了浑身的力气。
岁末机械地转动脖子,有些不敢相信,以为是百舍的伎俩,他小心翼翼带着戒备靠近,扯掉黑袍的帽子,露出一颗白色的头颅来,他手上亮起来纯蓝色的火焰,那火焰刚靠近百枯,就如同久旱之人遇到了甘霖,能量源源不断地朝百枯的头骨奔去。
“师傅——”
所有的想象之中计划之内的想法都被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击碎,这两个字明明这么简单,却为何让他半天做不出任何反应,明明是来和岁末讲条件的,明明是想说你停手吧,别在徒增杀孽了,明明想说的太多,可此时他一句话一个字儿都不想说,也说不出来。
这怀抱一下子把他对推到了过去,推到了那个满院药香的过去,甚至推到更远,他们初次相遇的时候。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了。”一个声音从上面传下来,随后是瓦片碎裂的声音。
百枯看向来人,陌生的脸,熟悉的气味,百舍果然没死,怪不得谚语说祸害千年,这老畜生万年不死。
“是你!”百枯突然之间明白了,所有的一切都是百舍的全套,如同小时候布局多年的全套一样,他喜欢并且沉迷于这种猫捉耗子的游戏之中不可自拔。
百舍闭上眼睛,翕动鼻尖,久违的味道,他现在就想把百枯放进锅里熬制一碗汤剂来。
“我亲爱的儿子,阔别多年,怎么连起码的礼数都扔了。以前不是开口闭口都叫父亲的么?”
“你也配!”
百枯这个样子少见,即便是当年拿刀杀他的时候也克尽礼数,百舍看了半天,突然笑了起来。
“你我是父子,我们的身体里流着相同的血。你就算灰飞烟灭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百舍从衣袖中掷出发丝粗细的链条,缠绕在百枯脖子上。
岁末一把抓住锁链的一端,手骨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又是这种能量吸附的东西!
百枯发现越是动用能量就勒的越紧,“阿末,别用能量。”
这称呼隔多年才传到岁末的耳朵里。
“何必白白浪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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