驳他,却被身旁的蓝思追捂住嘴制止了。
蓝启仁与蓝曦臣也觉这话颇为难听,眉头均下意识地皱了一下,蓝曦臣更道:“江宗主,我们今日来便是来救魏公子的,忘机他……”
蓝曦臣明白,没有人比蓝忘机更想躺在榻上的那个人醒过来。
可蓝忘机却面无表情地说道:“他不愿!”
“什么!”江澄真的两眼冒火光了,怒道,“他不愿你便不救,他现在这个样子还能由他说了算?”他气急之下往前疾冲了两步,那样子像是要把蓝忘机生吞活剥了,金凌想拉住他,却被他甩手挣开了,蓝曦臣无奈,只得上前几步挡在了他与蓝湛之前,温言劝道:“江宗主,请稍安勿躁!忘机他说得也不无道理,若是魏公子自己不愿,这事倒真颇为难办。”这是有道理的,不光是契魂,放在其他任何事上,当事人若是不想活,怕是任何人也救不得了。而且,魏无羡的确也求死过一次,可这对他来说,那是上辈子的事了啊,上辈子,他认为相信他的人都不在了,生无可恋,所以毅然决然地跳下了不夜天的悬崖,但是,这辈子不同了啊,这辈子他有了忘机……再说,若是他不在了,那忘机……
不知怎地,蓝曦臣想起了那个在濒死时一把将他推开的人,心下一阵揪痛,他强自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向蓝忘机问道:“若他不在,你待如何?”
蓝忘机定定望向他,忽尔一笑:“他说过,我们同生共死!”
这笑容清光映雪、春风化雨,可在蓝曦臣眼中,却显得格外凄楚。
“住口!”蓝启仁忍无可忍,一声暴喝。暴喝过后,他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儿跌倒,蓝思追和蓝景仪见了,忙将他扶至桌旁坐下。
性情温雅的蓝曦臣闻言也脸现愠色,怒道:“忘机,你断不可生此念!”
面对叔父与兄长的愤怒,蓝湛脸上一派平和安宁:“此阵凶险,稍有不甚,五魂同噬,他不愿,我亦不愿。”
果然是因为这个……
但江澄仍是忍不住骂了一句:“他有病,你也有病!”
蓝曦臣脸色缓和了下来,他走上前去,蹲下,扳住弟弟的肩道:“忘机,你听我说,我与叔父研究过此阵,凶险之处,我们自明,但,人,我们非救不可,只因,救他便是救你!”
“兄长……”蓝忘机闻言胸口一热,可他依然很理智地在拒绝,“兄长与江宗主身系两家之安危,叔父也……”
不知何时,蓝启仁已走到榻畔,他轻咳一声,叹道:“我虽不喜他,但也知他并非大奸大恶之徒,何况我与他母亲本是旧识……”忽然,他面上现出一阵尴尬之色,说不下去了。
蓝曦臣接口道:“忘机,此事你无须忧心。这七日里,我与叔父已同族中长老商议过,家事俗务俱安排妥当,若我们有所不测,他们也定有应对之法,江宗主也是回莲花坞安排好了才来的。”
你们……清浅的眸光从身旁每个人的脸上划过,波澜微现。
蓝曦臣拍拍弟弟的肩,笑着安慰道:“放心,不会有事的。”接着他站起身来,面色一凝,极郑重地对蓝忘机说道,“忘机,你当知晓,我们虽是一家之主,却也是你们的亲人!”
亲人?蓝忘机动容了,他缓缓站起身来,对着蓝启仁、蓝曦臣甚至对着江澄一揖到地,道:“多谢!”
此刻的蓝忘机心情很复杂,一个“谢”字难以表达,但除了这个字,确也找不出其它字来表达了。
江澄不想与他啰嗦,准备清场布阵,刚想把小辈们都赶出去,却见蓝启仁俯身并伸手去探魏无羡的天灵,他觉得甚怪,向蓝曦臣问道:“蓝老先生这是作甚?“
蓝曦臣笑道:”江宗主不必忧心,我叔父只是想检查一下魏公子的魂魄是否安然……“
他话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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