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还有比亲娘陪伴最令人心安的么。
然而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当房蓉蓉匆匆赶到房家,得到的,竟然是张氏的拒绝。
亲娘满面哀戚的看着她,“蓉蓉啊,你就回家来住吧,好不好,只要你回家,就什么事儿都没了。”
房蓉蓉定定的望着她,“是奶不许娘去吗?”
张氏没有回答,只是掩面哭泣。
“原来在娘的眼里,奶的话比亲闺女还重要。”房蓉蓉不哭反笑。
她对张氏已经不是失望,而是绝望了。
“蓉蓉回家吧。”亲爹走进来,似乎也想劝两句。
房蓉蓉却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出了房家,她已经在心底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却冷不防瞧见了孙婶子背着个小箱笼,笑盈盈的望着她。
房蓉蓉先是怔愣,转瞬泪盈于睫,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走了,蓉丫头。”孙婶子爽朗大笑,“先说好,我只能晚上陪你,白天还得回家做饭呐。”
房蓉蓉说不出别的话,只能抱着孙婶子的胳膊,狠狠的点头。
夜晚,娘俩在东屋的梨花木大床上一并躺着。
免不了闲聊两句。
孙婶子道,“林家小子最近对你很是上心,还特意央求了我来陪你两天,不过这始终不是个办法,蓉丫头啊,你不愿嫁那刘老板,是不是觉得那老板不好?倘若是个优秀的儿郎,你是不是就愿意了?”
“婶子。”房蓉蓉头枕在胳膊上,低声道,“我心里都是相公,即使知道他不在了,我仍然满心满眼都是他,我装不下别人了,自然也不愿意再嫁给任何人。”
“唉,好吧。”孙婶子长叹了口气,颇为惋惜。
为房蓉蓉,也为那个托她来试探的小子。
夜里,不出意外的响起了敲门声。
孙婶子是个泼辣的妇人,直接打开堂屋门,指着外头骂了起来。
周围有邻居被惊醒,烛光闪动,诸多人怨声载道。
那癞子被迫离去,不敢再敲。
倏料,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敲门事件才平息了几天,镇上忽然传起了谣言,说房蓉蓉年轻守寡不甘心,竟与刘家一个老赖眉来眼去上了。
这是红果果的泼脏水,可谣言传的太快,十里镇上的人又太闲。
口口相传之下,竟似成了真事儿。
裴家。
孙婶子义愤填膺,叉着腰嚷嚷,“这群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东西,竟胡乱造谣,让我去好好。她们一顿,叫她们明白,话不能乱说,谣不能乱传!”
“算了,婶子。”房蓉蓉拽住她的胳膊,低声道,“三人成虎,事到如今,说再多也没有用,咱们只能关起门来不闻不问,清者自清!”
“唉,你说这时候也不凑巧,林家小子刚去省城赶考,就出了这事儿,要是他在,还能多个拿主意的人。”孙婶子气的跺脚,却也没办法。
只可怜了蓉丫头,如今连大门都不能出。
因为一出去,就是指指点点,各色目光。
搁谁,谁不难受?
房家人忒心狠,刘家人忒心毒。
又过了半月,房蓉蓉见天躲在屋里不出门,吃喝全靠孙婶子带。
张氏偶尔也偷偷来一趟,送点吃的喝的,说不上半句话就哭,又不敢哭肿了眼睛,怕回去时被房老太看出。
当然,主要还是来劝房蓉蓉的,叫她早些回房家,娘家人会护着她,娘家人不会害她。
房蓉蓉听的不耐烦了,干脆直接问,“是不是那刘老板说,不介意我名声狼藉,愿意娶我?”
张氏惊呆,小心翼翼的问她,“你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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