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一家斩于笔下,犹豫不决让自己刘邦变项羽。何况自己还没有虞姬殉情,没有司马迁为自己立传,没有李清照歌颂自己的牺牲。
那篇报道大致是这样写那陈年破事:暴发户老总在外面莺莺燕燕,原配成了深闺怨妇,老总当天又出去寻欢作乐,雨夜里深闺怨妇难耐寂寞,情绪病发作,怀着九月身孕,自己带着五岁的儿子竟然开车出门,家财万贯却芳心如死灰,前路茫茫却没有可去的地方,此处记者加入了对于新兴资产阶级的批判,体现了他们在生活中的腐败堕落,对未来的焦虑和失败,显摆了记者很高的社会学理论水平。
再说深闺怨妇飞驰在半路接到老总给外头小三置办房产的事情,停不了的泪水模糊了双眼,竟看不到眼前的路,悲愤交加之下出了车祸,五岁的儿子当场死亡。还好自己怀的可能是文曲星,受到诸神庇佑,母子逃过一劫,深闺怨妇从此清心寡欲,一心向佛,懒理老公一堆破事和断不了的情人们,毕竟俗话说人一旦有钱,和谁都有缘。
只是未出生的文曲星被撞了这一下,灵性被撞散了一半,后来读书不太灵光,当然也有可能文曲星毕竟是古代星宿,接受不了现代教育体系。关于这点,记者就不再多谈,主要篇幅还是魂穿案发现场,把现场描写得栩栩如生,如同当晚记者缱绻于车后箱,亲眼见证了那一段绝望主妇的末路狂奔。而命运的伏线安排到了二十八年后,看似无欲无求实则蛰伏已久的主妇设计让老公重蹈当年覆辙,完成了漂亮的复仇。
黄莺眉眼看向树脸色都绿了。感觉这个记者可能比辛慧还要辛辣。黄莺眉问:“你还好吧?”
向树道:“这人好似写小说,踩的点都是那种热点边缘题材。以他的敏感,如果他愿意去晋江写小说,一定一夜爆红,当然很快会因为涉黄曲径通监。”
黄莺眉看他还能开玩笑,连忙恪守职责,捧场地笑起来。笑到了尾声,问:“你妈妈情绪还好吗?”
向树点点头:“我妈情绪很稳定,比我爸还稳定。”
就冲着他改成了妈妈的姓,黄莺眉当然问不出你是否怀疑你妈妈想杀了你爸爸这样愚蠢的问题。
向树道:“你就没什么想问的吗?”
黄莺眉道:“没有,也不敢。”
向树笑了笑:“既然没有,哪来不敢,这是矛盾的。”
黄莺眉哈哈笑:“如果你高中脑子也这么清晰,我们一定是朋友。”
向树冷笑:“我高中脑子清晰得很,老师一向说如果我把我的聪明放一点在读书上,也就没你什么事儿了。”
黄莺眉心下爆笑,你没听到老师对你说这句话,我还不能确定你的差生身份。转念又惊讶:“老师把我们放在一起比较过?”
向树道:“看你一脸受尽了侮辱的表情。”
高中的黄莺眉是受不了这种侮辱,现在已经能屈能伸。跟着向树往外走。向树细声说了句:“我妈说她没有。”
黄莺眉一会,才回过味来,点头:“哦。”
“她在佛前说的。”
“哦。向妈妈很虔诚。”
“你信佛吗?”向树转头问黄莺眉,表情很认真的样子。
黄莺眉想了想,想不出答案。回答信或者不信都太绝对。而成年人的世界没有绝对的答案。最后只好说了一句废话:“心诚则灵。”
向树道:“那如果人很虔诚地求作恶怎么办?求敌人死掉,求上司破产,求前男友孤独终生。”
黄莺眉道:“哪有人这么心安理得的求作恶?”
向树说:“这世界人这么多,何况在求佛人的心中这不算做恶,这只是报复,他们总有这样那样的理由和苦衷。所以佛祖也很难捱,你以为人只是求健康平安?人的心理那么健康也太乌托邦了。每天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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