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身上挣扎。由于嘴里被五帝钱压着,说不出话,喉咙里发出的声音竟婉转且诡异,听起来像是女人的声声惊叫,一遍遍回荡在狭窄幽暗的甬道里。
“趁现在,”程九见时机成熟,递给周匀一枚五帝钱:“把它按在安宾印堂上。”周匀刚接过五帝钱,程九又拉住他:“等等,”又把剩下的整根黑驴蹄子塞给他:“一定要快,小心别伤到自己,旱魃出来后很有可能附在其他人身上。按完就马上退回来。”
“放心。”
周匀点头,话不多说,像离弦的箭般转眼就冲回安宾面前,短匕回鞘,尖端勾着五帝钱,在安宾印堂上一戳。
光线昏暗中,似一股黑气从安宾的额头中冲出。
周匀立刻收回短匕和五帝钱,矫健地连连大步后跃,直至回到程九身旁。
程九暗暗瞄了他手中的短匕一眼,她以为他会用手去按,生怕他会被旱魃伤到。没想到,程九暗自扬起唇角,他还挺有办法的。
见周匀神色仍未放松,程九问:“你们刚才有看到旱魃哪去了么?”
司辰向黑暗的甬道深处抬了抬下巴:“里面不知道进去多远,我有些担心,会不会附在哪个人佣身上伺机报复。”
“它肯定想报复,”周匀直起身子,把短匕插回腰间:“不过,被那么多东西伤到,多半会休养一阵。”
程九吁口气:“我去看看安宾怎么样了。”
安宾颓然靠墙站着,耷拉着脑袋,头上、衣服上还挂着几粒糯米,神色迷茫。连程九走到他身边都未抬一眼。
“安宾?你现在怎么样?”她随手抚掉安宾身上的糯米,拍完胸口后,又试着按了按人中:“还知道我是谁吗?”
好似按到开关,安宾全身猛然抖了一下,大吸一口气,撑大双眼盯盯地看着程九。涣散的瞳眸渐渐聚焦,好一会儿,他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张了张嘴,一抹黑水混着血丝从唇角流出来。
“尸毒!”身后传来一声司辰的惊呼。程九眼疾手快,抓起一把糯米覆在黑水上。
“程姐!”安宾终于恢复神智,鼻子一酸,委委屈屈地抱住程九:“我以为我死了,没想到你还能来救我!”
程九拍拍安宾脊背,安慰:“我说过的,就一定不会食言。你放心好了。”
“咳咳。”身后再次传来司辰一连串用意明显的咳嗽声。
程九头皮一紧,向四周瞄了眼。站在旁侧的周匀正目光幽深的斜视着他们。
触到他的眼神,程九心中顿时腾起一股莫名的慌乱感。
她忙半蹲身子,后退一步,泥鳅般从安宾怀里钻出来,干笑着对安宾介绍:“这两位,司辰和周匀。”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他们刚刚也出手帮忙救你来着。”
安宾看着神态各异的两人,隐隐察觉似乎做了什么错事,赶忙连连道谢。
程九则小跑凑到周匀身边,拉着他的衣角晃了晃,歪了歪脑袋观察他的神色:“你怎么啦?”
周匀面色微恙,耳根泛着淡粉色,低着头避开她的目光:“……没什么。”
“吃醋啦?”看他这样子一定吃醋却又不好意思承认。程九眼角微抬,手指揪着周匀的衣角,“你也看出来了,安宾就是个弟弟而已。”眨了眨眼,观察着周匀渐渐缓和的神色:“我最多就是想收他做个徒弟。而你现在是我男朋友,以后会是我老公,拜托你认清一下自己地位好不好?”
周匀终于败下阵来,无奈地叹了口气,微微张开双臂,直视她的目光。
程九会意,憋着笑,上前一步抱住他精瘦的腰身。从上次分离到这次见面还没来得及好好温存过呢。轻抚他脊背,似乎比半个月前又瘦了点。
“想我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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