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绍延挂断电话。
“孔叔叔身体还好吗?”程九小时候见过孔硕风,当年三十多岁长得却像四五十,听景泰说他早年干的也是下地的行当,在湘西险些丢掉一条命,从此性情大变,回来后就洗手上岸了。
“唉,也就那样,早年折腾的,腿脚越来越不灵便,性子也暴躁,”他夹了块鱼肉放程九的盘子里:“你们也是,这脑袋别裤腰上的行当还是早点就收手的好。”
这话她就不爱听了。程九戳了下鱼肉,秀眉微蹙,作为落霞山传人能不知道这些吗?她记忆中也还没下几次斗呢。况且,不下斗怎么找赤丹珠续命。
不过,人家请客吃饭,明晚还要一起去参加晚宴,程九不好拂了他面子,只好哼哼哈哈地应着。
又吃了几口饭菜后,程九停下筷子:“炎帝岭那趟除了我和师兄,黄老板和他带的人,还有一个谢家的人,你认识吗?”
“谢家的人?”孔绍延面上一紧,瞳孔收缩:“谢铭舶派的人?你们不是都已经分手了吗?他干嘛还关注你的动向?”
看来孔绍延完全不知情,那也就没必要详细解释。
“凑巧吧,”程九耸耸肩,继续专心夹菜,轻飘飘地说:“谁知道呢。反正他已经和我没关系了。”就算有,也只能是仇恨。
又闲聊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后,午饭也吃得差不多了。
“下午你要去哪?我送你吧。”结账回来,孔绍延理了理衣角。
“你下午不是还有事?”程九瞄了眼腕上手表,提醒他:“都1点了哦。”
“我把你送回去再走。”孔绍延直视她仍坚持。
程九避开他的目光:“我住城西,不顺路的。”她也起身,认真劝说:“你快回去吧,别让孔叔叔等急了,我下午也没什么事,溜达溜达就能到家。”
“那就,”孔绍延凝视她片刻,忽然牵着她的手捏了捏,微微弯腰,靠近她耳畔轻声说:“明晚再见。”
这话,这动作暧昧得她头皮发麻。
程九稍稍退后一步,礼貌地笑了笑:“到时候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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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九在帝都的住处是徐青窑统一帮忙找的。为了让内家弟子们安心工作不为钱愁,无后顾之忧,只要申请,落霞山就安排住宿。房子不算大,两室一厅,但地理位置好,私密性.强,采光足,小区设施完备。
只是不清楚她以前有没有在这里住过,刚安排给她这间房时,整个房间空荡荡的。她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任何遗留物品,也就无从知晓那丢失了三年的记忆里到底有哪些人出现过。
程九还没走到小区大门,远远望见一熟悉的身影。目光渐渐凝在那人身上,她不禁驻足。
一身军绿色风衣,衬得身形颀长挺拔,三七分短发下眉清目朗。他背靠着一株梧桐树,双手插兜,冬末春初温暖的日光穿过树枝缝隙柔柔地洒在他身上。双眸低垂,小扇子般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不知在想什么。
他没死!
他回来了!
压抑了几天的情绪这一刻如江河溃堤一般倾泻,她鼻子一酸,生怕认错或是眼前幻觉,小心翼翼地轻唤:“周匀?”
那人闻声抬眸,视线相撞。
仍是那双清亮的凤眸,心石落地,程九小跑到他面前:“你……”
剩下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周匀一把拉进怀里,下巴蹭了蹭程九的脑顶,低声:“我回来了。”
“你不知道这些天我有多担心你,”程九抽了抽鼻子,双臂拦着他精瘦的腰身,趴在他肩头,声音闷闷的:“回来就好。”她忽然抬起头,紧张地问:“你的伤怎么样了?我记得你就伤在肩膀!”
周匀伸手又将她的脑袋按回去:“没事,已经好得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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