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字尚未冲出口,周匀就已推开封石。封石被推开的巨响后,整个墓室静谧得仿佛连呼吸都听得见。
程九警惕地环顾四周,不到五十见方的墓室正中摆放着一口青铜棺材。手电光在棺材上一晃而过,似乎上面刻满了不知是什么文字的铭文。墓室内除了这口棺材以外再无它物,而四壁墙上也空空荡荡不见寻常棺材主人生平壁画。
程九心念微动,开门时一晃而过的黑影,难道是幻觉?余光中瞥见周匀微拢的眉心,他应该也看见了吧。
她小声开口:“这里应该还不是主墓室。”哪有挖空两座山却把主墓室弄得这么寒酸的道理?
“没错,”周匀应了一声,手电光停在棺材上,棺盖稍措,一条暗缝横在青铜泛着的青绿之间:“棺材也被人撬过。”
程九跟着周匀轻手轻脚地悄悄靠近棺材,血腥味中混合着腐烂的腥臭味扑鼻,胃里止不住翻江倒海,她忙捂住口鼻,放缓呼吸。周匀的手电光照进被撬开的缝隙里,一片漆黑中似有波纹状亮光反射回来。
湿棺?
程九暗暗一惊,想不到里面是个大家伙。
手电光下移,沿着棺材的边缘扫过一行形状奇异的文字。
见周匀看得仔细,程九忍不住好奇:“这上面写了什么?”
周匀缓缓摇头:“只能推断是夏篆或者比夏篆更古老的文字。”
说着,他抬手就要伸向铭文。
“小心!”手腕被一只纤纤素手紧紧握住,指尖与棺材仅差半指距离。她瞄了眼他手背上几道擦伤血印:“你身上有生血的气息。”一旦触碰棺材,里面的大粽子就会立马起尸。
后面的话程九没说,周匀也明白,他反握住她的手,拉着她轻轻退到墙边:“我们到对面看看。”
除了他们来时的甬道,连通这间墓室的还有两条路,一条在斜侧,黑黢黢的,不知通向何处,而另外一条就在他们的对面。只不过那条路被石门封得严丝合缝,要不是周匀提醒,程九根本不会注意。
待程九走到近前才发现墙上布满密密麻麻的微小凸起,只有指甲盖那么大,像一只只小瓢虫杂乱地趴在墙上。头皮隐隐发麻,她退后一步,移开目光,却见周匀举着枪,不错眼地盯着那口棺材全身警戒。
“有办法破解吗?”
目光落回墙面:“唔,我试试。”只有这条路被封死还设了机关,不管石门后面有什么,都过去看看最为稳妥。
只是这么多密密麻麻的凸起……程九摸了摸手臂,起一层鸡皮疙瘩。
古人在墙上弄这么多凸起到底什么意思?按钮么?或者,逼死来盗墓的密集物体恐惧症患者?她凑近仔细瞧了瞧,凸起处没有安箭簇的痕迹。也对,这个墓室之前有人来过,就算有箭簇,恐怕也早就发射出去了,不会等到现在。
她摩擦着下巴,视线在整面墙上回转,一幅画面在脑海中渐渐清晰。盈盈水眸中闪过一道亮光。
忽然,耳边“咔擦”一声轻响,一冰冷的金属物事狠狠抵住她的太阳穴。
“程九!”周匀在她身后急急地喊。
“别过来!把枪放下,不然我就毙了她!”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余光处,一角军绿色迷彩落入眼底。
山洞洞口扎营的那批人?
程九不禁打个寒噤。
黑洞洞的枪口瞄准太阳穴,子弹想必已上膛,只需要轻轻扣动扳机,她的脑袋就立刻炸开花。
这次和先前与老蛇对峙不同,老蛇毕竟是同路人,他要靠他走出古墓,况且还有黄老板在一旁镇着。
而现在她连迷彩服怎么无声无息凑近她,他有几个同伴,带着哪些装备都不知道,只能任人宰割!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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