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晟听这句“嫂嫂”,心中一暖,忙笑道:“是我的不是,还未与你好好介绍一番。祖父有三子四女,父亲是长子,袭了爵位,但十年前就与两位叔叔分了家。如今府中只有长房一支,外祖母几年前病故了,父亲又没有妾室,所以人口简单的很,你不用担心。”
“我是永宁十七年生的,长你十四岁呢,如今在皇上面前领着职,六年前娶了妻室,如今有一儿一女。你二哥今年二十有六,是翰林院学士,两年前娶了建陵颜家的小姐,还未有子女。老三和我一样,是个武将,今年二十有三,婚事暂时也没定下来。至于你四哥么,虚长你四岁,如今也没个正经差使,大约也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不提也罢。”
嘉月一听裴钧晟提起那裴钧逸时的嫌弃表情,不由噗嗤一笑,“果真如此?裴府的公子怎么会差呢,想来是你们太谦虚了。”
裴钧晟尴尬一笑,“这倒真不是谦虚,父亲不知骂了老四多少次,他还是个不长进的样子,罢了,你到府里就知道了。只是他心思最活络,日后若是出什么馊主意,你只当没听过。”
嘉月点点头,略犹豫了一下,又开了口:“如今我不出门,外面的事不大清楚,你们每日这么过来,没引得旁人注意么?”
嘉月这想法藏在心里多日,她知道陈家周围定是已被裴家侍卫包围了,几位公子天天大摇大摆的过来,为何那些邻家都没有半点反应呢?陈家隔壁便是李家,那日她走时李准还十分担心,如今这么多天了,竟也没再见到他上门。即便是被侍卫拦在外头,家里就这么点大的地方,为何她一点都不知道呢?
裴钧晟眼中划过一丝微光,说道:“无妨,来时我们都很注意。”
嘉月却不信。这一带住了十几户人家,多半是手艺人,妇人之间串门最是平常,哪家有什么闲话,也经常传的走了形。这些年,陈家为着嘉月的事,便不太爱与邻家往来,不过也没全断了联系,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尤其上次嘉朗出事,几家还借了些钱周转。
如今裴家动静不小,嘉月不相信旁人都看不到,她凝视着裴钧晟,缓缓说道:“大公子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我既要回到府里了,咱们便是一家人,若是出了什么事,我没有被蒙在鼓里的道理。”
裴钧晟看着妹妹的模样,想着以她的聪慧,怕是敷衍不住,沉吟片刻便道:“小妹,你或许还不知道,你的出现,对国公府来说意味着什么。裴钟两家寻了你十三年,不能再看到你有任何意外。为了保护你,这一带的十四户人家,我已命人安排妥当,这些日子陆续搬走了,你放心,他们下半辈子都可以过得很安逸。”
嘉月呆在一边,喃喃道:“那我爹做活的木工铺子呢?对了,还有我那婶娘……”
裴钧晟看她神色不对,硬着头皮回道:“这几个铺子,都已安排人收了过来,原本不打算现在与你说,既然你问了,我也不必再瞒着。陈家有恩于我们,容县的几处铺子,就送到陈家名下。另外我差人寻了一处宅院,离这不远,也还算宽敞,待你走后,陈家就可搬到那里。”
嘉月瞪大眼睛望着裴钧晟,一滴清泪忽的落了下来,“我是要感谢大公子了,事事都安排妥当,那些人住在这里半辈子了,你们说遣就遣。可我要问一句:这么做究竟是为了我的安全,还是为了裴家的名声?国公府的郡主,养在贱民之家,说来多难听,日后被有心之人挖出来,必是要脏了国公府的门面不是?可你们既然这么费心竭力的遮掩我的过往,又何必非要我这么个不体面的人回到裴家呢?”
看裴钧晟欲要反驳,嘉月颤声道:“对这些尚且与我没有多少关系的人,你们都要连根拔起,大少爷却说让陈家三口安安稳稳的待在这里,我怎么能相信?是不是待我回到府里,你们也要对陈家动手了?大少爷,你今日若不给我句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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