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色。只见她眼睛一眨,便新拿了双筷子,直往嘉月面前的小碟中拣菜,“陈妹妹不要客气,想吃什么就拿什么。我是个不讲究的,这几个我最爱吃,你看看你可喜欢”。
嘉月先前因不知道那些菜都是什么做的,生怕露了怯惹出笑话。待傅琬妍给她解了围,便先尝了一筷子鱼肉模样的菜,只觉得鲜嫩无比,尺颊生香,遂又一一尝了各种菜色,无一不美味非常,令人食指大动。
傅家兄妹看嘉月不再拘束,也是放下心来。三人吃吃聊聊,从天气时节谈到茶饮美食,天南地北的扯着,竟是十分愉快。
傅琬妍发觉嘉月虽不怎么说话,可总能恰到好处的补充几句,她声音又极柔美,珠落玉盘一般,令听者也心旷神怡。傅琬妍越看嘉月越是喜欢,表面不动声色,心里不免又替兄长琢磨起来。
嘉月和兄妹二人聊的开心,自然放下了些戒备,她看傅琬妍颇有些神游天外,便笑问道:“小姐在想些什么呢?”
傅琬妍回过神来,看面前二人均打量着自己,顺口胡诌了一句,“我在想这玉照堂的酒水,听闻最好的一种叫月见泪,我却奇怪呢,别家都叫什么春什么醅,怎他家取个这么凄凄凉凉的名。”
傅行简一愣,不知怎么的倒是想到些早年的传闻,只是涉及世家秘辛,却不便外说,便道:“这名字算不得稀奇。去岁我随父亲去往澶州,听闻当地有一处知名酒家,因掌柜的幼时曾被雷劈中,一生最怕打雷,连自家酿的几款酒都取了相关名字,什么雷惊魂、雷索命,以示其畏惧。常来的食客便跟掌柜的开玩笑,每每叫着‘把那索命酒拿来’云云”。
一番说的几人均是大笑。
吃饱喝足,三人便出了遏云间,去园中观花。玉照堂四时皆景,仲夏时节,园内芍药开的正好,红粉相交的一片煞是好看,其中还有金蕊、彩瓣几种,一株花上竟有若干颜色,实是稀有。
嘉月原和傅琬妍走在一起,傅行简在前头领着,不知怎的傅琬妍就一蹦一跳的绕到了另一边,傅行简却放缓了脚步,和她一道走着,嘉月心中便又紧张了起来。
半晌,傅行简开口道:“上次看你兄长走路还好,不知他可还准备参加秋试了?”嘉月回道:“哥哥苦读多年,一向志向高远,我瞧他如今虽不说,还是日日温书到半夜呢。”
傅行简点点头,颇为赞同道:“正是如此,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若陈兄能过了这次,说不定日后有意想不到的福报。”
嘉月听傅行简这么说,心里自是高兴,又听他说道:“入仕前,我曾跟随一位崔邈崔老先生读书,先生早年曾做龙图阁学士,为人宽厚,学问甚好,对我帮助极大。如今恩师不理朝事,只带二三学生,不久前我去拜访,与他说了你兄长一事。他听后也极是感慨,说愿意为其指点一二,不至于延误了他的学业。”
傅行简侧脸看向嘉月,柔声道:“我想这对你哥哥来说也是好事,所以来问一问你的想法。也就四个月的时间,食宿都在先生家中,其他都已打点好,你不必担心。”
傅行简不过轻轻几句话,嘉月却感到心中被挠了一下,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她看眼前人远山般的眉眼,此刻却一副含笑多情样,叫她忍不住面红心跳。
事关哥哥前程,又是这么好的机会,嘉月不敢轻易拒绝,可若真答应了,岂不是欠了傅公子一个天大的人情?嘉月琢磨了半天,正准备回话,却听到身后有了动静,一旁的傅行简也忽然敛了神色。
她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管事打扮的中年男子正点头哈腰的领着一位紫衣男子,身后跟着两个侍卫。嘉月只觉得那人身量颇高,气势汹汹,很一副不好相与的样子,因而并不敢多看,却听傅行简侧身对她低语了一句:“待会随我行个礼,莫要害怕。”
嘉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