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侍郎敢这样质问我,是他明白一个小厮的证词是不能指控倒当朝从二品大员的,只是,黄侍郎又忘记了,这次不是明堂公审,那么证据链便不需要那么完整,他没有发现就连那个涉案的两个小厮我都没有叫上来与他对质。
我有些悲悯的看着黄侍郎,说道:“大人知道我为什么会怀疑这个茶壶吗?”黄侍郎没有说话,甚至连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我知道他是想知道的,于是从一旁的架子上将薛尚书房里的那套茶具拿给他们看,继续说道:“大人的运气真的不好。”
这几位大人看到这套茶具后便也十分了然了,这个现象很平常,叫做灯下黑,这套茶具是邢部衙门统一采购的,每位大人的都一样,邢部里的官员都看惯了,并没有发觉有奇怪,或许第一眼会觉得怪怪的,但是因为熟悉这种感觉很快会消失,所以自茶具中检测出毒药后,大家就没有在意过这套茶具了,但是我是第一次见,所以便会觉得奇怪,因为奇怪,就会多看两眼。
这套茶具是青花富贵莲茶具,茶壶和茶杯上的莲花图案是莲中莲形式的,说的易懂点就是一朵大莲花里面有朵小莲花,茶杯上里面那朵小莲花是不上色的,而茶壶上的那朵莲花是和大莲花一样的颜色,只是勾勒出了形状。“我问了小厮,薛尚书那日和张侍郎吵完架后,无人时砸了套茶具,第二日小厮便换了新茶具给薛尚书,而这套新茶具是当日刚刚送来的新款,黄侍郎不知道这个内情,所以我才说你运气不好。”
黄侍郎脸色胀的通红,双眼有些出神,“你还是没有证据,没有证据是我干的。”
我叹了口气,说道:“大人,既然现了形,要证实便容易了,审一审你的那个小厮,抓着你的痕迹查钩吻的来历,或者去库房查一查你是什么时候领的茶具,真相大白不过是时间的问题。黄侍郎,你毕竟是个从二品的大员,还是给自己留点脸面吧。”
黄大人什么话也不说,严肃的面容一下子苍老了下来,脸上那些深刻的皱纹透出无尽的悲凉来。“黄大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承恩公感慨的问道。
“不过是为名为利罢了。”赵王开口道,这是他进屋后说的第一句话,“杀了薛尚书,嫁祸了张侍郎,那么新尚书不就是他黄有铭了吗。”
张侍郎有些不敢置信,自我说出这些话后,他一直表情很凝重,终于他说道:“有铭兄,你真的为了尚书的位子要我死吗?”
黄侍郎终于开口了,说道:“你信不信,我的初衷原本只是想让你被怀疑,要不是你运气太背,刚离开尚书大人的房间,他就毒发身亡了,我也不会顺势告发你,最初我只是想尚书大人一死,而你又有嫌疑,那么我便能做新尚书了。”
“你别骗人了。”我说道,“陷害张侍郎是你一早就决定的计划,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薛尚书的秘密,但我想薛尚书派人去余水小镇的事情被你知道了,然后你就去查月娘和他的关系,月娘的死你便知道你的机会来了,所以你开始筹谋,以你对尚书大人的了解,必定知道他不会放过崔斌辉的,所以你留意他们的举动,收买了张侍郎案前的长史,让张侍郎注意到这个案子,以他的性格自然不会就这样放过,便与尚书大人有了争执,我估计余水小镇的县令应该也是你的人,不然月娘的卷宗不是改的那么混乱,让人一眼就看出破账。黄有铭,你是机关算尽。”
黄有铭那双木然的眼睛终于明亮了起来,里面是熊熊的怒火,说道:“我机关算尽,我只是想拿回我的一切,我错了吗?”他愤怒的说道:“你们或许不知道,我也是大德二年中的进士,他薛文山是三甲十名,而我是二甲首名,你们知道一名之差的悲哀吗,人人的眼睛都看着状元郎,榜眼,探花,又有谁能看到我这个第四名呢。”他说的老泪纵横,无比凄苦,“我五岁进学,整整二十五年,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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