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茶钱了,我身无分文。”
“没错,我就是在吃霸王餐。你随便抓我,把我交给官府,或者你们怎么开心就怎么来。都行。”
那伙计倒抽了一口气。
谢弘钰叹道,这是未曾见过自己这么死皮赖脸的人吧。
哎,他也不想的,大男人顶天立地了三十多年,一朝失恋便将他打击的体无完肤,真丢脸。只是男人有泪不轻弹,要弹时就使劲弹。谢弘钰索性放飞自己。
谁知,“你说真的嘛!太好了!”伙计语气雀跃。
呵,谢弘钰无动于衷,岿然不动。
然而,下一刻他的无动于衷轻而易举地四分五裂。
伙计单手一招,霎时来了四个彪形大汉,轻松如提鸡仔般把谢弘钰抬在肩头。
“喂喂喂,你们这是干什么?!”谢弘钰不住的挣扎。
伙计心情美好,耐心道:“真是正正好,管事还发愁今天九楼缺了一个作陪的。你说巧不巧,这便立时补上了缺。”
“兄台你虽然面容潦草了些,五官却是极其赏心悦目的,想来不会叫贵客失望的。”
谢弘钰吃了一惊,再颓唐此刻也生龙活虎的炸毛了。
“不不不要啊——我不卖身!我不出卖身体!我不做牛郎!”
“放下我,放下我,放下我!”
“我有喜欢的人了!小瓠,小瓠你在哪!小瓠救我!有人要坏我只为你守身如玉的清白啊——”
全一楼的人霎时净了下来,客人们仿佛吞鸡子般用力的大张着嘴,目瞪口呆。
谢弘钰顿觉有效,叫的更大声:“小瓠!老婆!”他后知后觉的想起这是个古代世界,果断改口:“小瓠!娘子!娘子!”
虽然,他极其清醒的意识到绝不会有一个女孩翻山越岭穿越时空的来救他。
但是,这么喊他会好受,他会有底气,他会感到一种虚假的快乐,就好像小瓠真的做过自己的娘子,就好像他真的是一个有妇之夫,可以大声地吵吵嚷嚷出来,让世人尽知。
奏效了吗?谢弘钰喘了一口气。
他侧耳倾听,果然听到客人议论声响起。
“这位兄台……演的有点过了吧。稳妥起见,他应见好就收的。”
“玉香楼的观光奇景,毛遂自荐,你值得拥有。”
“不得不说一句楼主的好话,楼主真乃豪杰,想到以霸王餐充役的方式给广大想要结交贵人的寒士铺出一条捷径。”
谢弘钰:我不是,我没有!
听着谢弘钰不住的口吐“身体、清白”此等话语后,伙计白着脸连连辩解:“啊呀,我们是正经做生意的,全京城没有比我们更遵守律法的酒楼了。你不要张口就泼脏水啊。这上下嘴皮子一动造谣快,我们澄清真相可是要费大功夫的。”
谢弘钰像个张牙舞爪的螃蟹,凶狠的挥舞着双手,听闻这句话,他警惕道:“是你口口声声说作陪!”
伙计气急了:“你是哪个土旮旯来的,作陪就是陪着喝酒,吟游和诗!大懿律法几百年前不让做那种腌臜事了。”
“是吗?”谢弘钰半信半疑。
“不然呢!”
哦,谢弘钰恢复原状,老老实实摊平自己:“那你随便好了。”
伙计爽快一挥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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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燕泊兰是漫不经心的进殿,眉头微锁的出殿。
这场博弈,她如何也没想到会以自己的落败告终。
无他,天询监监主骆惊雪将三世都给她一人的支持,转而给了舒容嫣。
还有,燕泊兰握紧拳头,小皇帝谢弘霁对舒容嫣是明眼可见的满腔依赖和死心塌地。
可以,这很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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