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口,转进第三个河岔道,笔直到底有个隐秘的码头。”
“好,我去让铃儿他们收拾一下东西,准备上岸。”
渔船趁着月色继续前行,一炷香后驶进戚定钧所说的第三个岔道。河流支岔起初还算宽阔,到后来逐渐收窄变浅,所幸渔船吃水不深,在浅水里依然畅行无阻。岔道末端是一片石滩,有一个小小的勉强称之为码头的木头引桥,上面栓着两条破旧的小船。渔船在十几米开外被迫停下,已经不能再靠近,不然就会搁浅。戚定钧向万伯一家辞行,柳杰留下一小锭银子给老渔民以示谢意,几人下船趟水上岸。由于梁丘红腿上的伤口不能沾水,柳杰将她背在身上。柔软的女性躯体紧贴他壮实的后背,他不禁满脸通红,还好天黑,其他人并没有在意。铃儿背着本属于梁丘红的大布袋,里面装着沉重的黑金斧,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顺子也不轻松,他身后是那只柳条筐,两头幼崽正蜷缩在里头。行船十来天,泪滴和满月的体重又增加了不少。要是榔头在就好了,他心想,不由鼻子微微发酸。当他们踏上破败不堪,似乎废弃已久的码头,梁丘红低声要求:“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别逞强了,就让柳杰背你,赶路要紧。”戚定钧边说边收紧背后的行囊,行囊里装的是他的笔墨和画纸,目前就数他负重最轻。
月光中,能依稀看出码头后方有一条泥泞的小路蜿蜒通向不远处的几座小丘,路两旁则是齐人高的野甘蔗地。突然,几条人影从甘蔗地里钻出来,点燃手中的火把,将漆黑的四周瞬间照亮。
“站住。”其中一人粗声粗气喝道,“你们来这里干嘛?”火光掩映中,可以看见那人乱蓬蓬的头发和胡须,以及浑浊不清的眼睛。他穿着褐色的老旧牛皮背心和及膝皮裤,光着脚,手里提着一根木棍,上面嵌着不少锈迹斑斑的钉子,指向最前面的戚定钧。除他以外还有四人,服饰各异,戚定钧看见其中两个是农夫打扮,破衣烂衫,手中抄着柴刀,另外两人一个居然穿着骑兵的链甲,手持□□,一个身上裹着毛皮,裸露手臂和大腿,双手紧握长柄扁锤。显然,这两人一人是不知在哪里服过役的兵士,另一人竟是个山岭部族。看见那个兵士,柳杰下意识地腾出右手伸向腰间的长剑。
戚定钧赶紧按住他的手朗声说道:“我们到流亡集来做买卖。”
“做买卖?”当先那人举着木棍靠近,绕着他们转了一圈,目光从每一个人脸上掠过。他经过铃儿身边的时候,铃儿闻见他身上浓烈的酸臭气息。
“我们喜欢人来做买卖,不过我们讨厌生面孔。”那人说,“你们是邦国的人,这里没你们要做的买卖。趁你们的船没走远,搭上船快滚。不然……”他扬起手中木棍挥动了一下。
“我们有特殊的货物要出售,只有在流亡集才能找到买家,这位大哥行个方便。”戚定钧似乎没听懂对方的威胁。
一名农夫模样的人抖动手中满是缺口的柴刀喊:“徐老三,别跟他们废话,轰他们走。”
“闭嘴!老子心中有数。”徐老三回头朝地上啐了一口,“你们这样的小崽子能有什么特别玩意儿?拿来我瞧瞧。”
“顺子,到我这来。”戚定钧呼唤顺子,顺子背着柳条筐靠近。戚定钧朝徐老三努努嘴。“在箩筐里,你自己看。”柳杰背上的梁丘红立即竖起了眉毛,脸现怒色,戚定钧连忙冲她眨眼。徐老三走到顺子身后,伸手揭开箩筐的盖子,泪滴两只前爪猛然扒在箩筐边沿,探出脑袋张嘴吼叫,露出一口尖利的牙齿。徐老三猝不及防,急忙后退,险些坐倒在地。
“万恶的土神!”徐老三面如土色,口中喃喃自语,“吓死老子了。”他的同伙也大吃一惊,纷纷挺起手中的兵器。徐老三恢复了镇定,冲同伙们摆摆手。“把家伙放下。”他捡起失手掉在地上的箩筐盖子,递还给顺子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