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十有八九是崔铃儿捣的鬼,她在酒里加了辣子油,以前她就干过好几回。”李福惴惴不安地回答,其余陪坐的村中长辈有些已经忍不住咒骂出声。
“这小丫头什么来历?穿得也不像个女孩,家中没有大人管教么?”柳长兴问道。
“她是个孤儿,跟随父亲来我们这里落户时才两三岁。没几年她父亲病逝,就此孤身一人,我们可怜她,时不时给她口吃的,她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抓到她了。”远处有村民兴奋地叫嚷,两个壮年死死按着崔铃儿的肩膀,将她推了过来。桌旁众人对着她怒目瞪视,刚才那一碗辣酒可是让所有人吃尽苦头。
“放开她。”柳长兴命令,“过来坐下。”他挥手让王强换个座位,指了指原本属于王强的树墩。崔铃儿扭动身子挣脱了村民的手,一言不发地在木墩上坐下。
“你在酒里放的辣子油?”柳长兴问。
“没错,我放的。”崔铃儿高高抬起头,突然放声大笑,“够辣吗?你的兵是不是一个个哭得像娘们?”
骑兵们勃然大怒,好多人从木墩上站起身,指着她高声叫骂。周围站立的村民则纷纷转开脸,不敢让军爷们看见他们发笑。
“够辣,不光他们,连我都哭得像个娘们。”柳长兴平静地回答。崔铃儿一愣,喜怒不形于色的侯爷让她不知道怎么接口。听到柳长兴这么说,其他兵士按捺火气坐下。
“李村长,酒还有么?”他问李福。
“有有,这就去换过,猪肉也炖好了,各位军爷请用饭吧。”经过这一番闹腾,李福也没心思说什么客套话了,赶紧招呼大家吃饭。红烧肉和炖鸡纷纷端上桌,散发着香气,兵士们狼吞虎咽地吃起来。等新的酒坛送到后,席间变得热闹起来,兵士们高声说笑,猜拳拼酒。
崔铃儿坐在柳长兴身边,看着他们喝酒吃肉,却不敢动筷子。她眼睛偷偷瞄着香气四溢的红烧肉咽着口水,这可是只有重大节日才会上桌的东西。可是她明白自己刚惹完祸,馋归馋,还是规规矩矩坐着。柳长兴若无其事地和李福交谈,打听村子周围的情况,视线时不时在崔铃儿脸上晃过,野丫头的神情尽收眼底。他轻轻推了铃儿一下:“吃吧,客气什么?我让你坐在这里是吃饭,不是发呆。”
“真的?你准许我吃?”铃儿眼露惊喜。
“那还有假的?”柳长兴夹起一块肉,放到铃儿面前的碗里。铃儿大喜,当即伸手抓起往嘴里塞。柳长兴拿筷子轻轻一敲她脏兮兮的手说:“用筷子吃,你是个姑娘家,一点体统都没有。”铃儿不得已放下肉,用筷子重新夹起塞进嘴里,边上的王强则重重地哼了一声。
“为什么在酒里放辣子油整我们?”柳长兴问她。
“你的兵很坏,我叫疼也不放手。”铃儿捋起袖子,手臂上有淤青,那是她被兵士从树上揪下来时拼命挣扎造成的。“还有他,推我,还想打我。”她指着王强。
“你个无赖丫头!”王强忍不住破口大骂。
柳长兴摇摇手制止了王强。“你去过正阳岭?”他问。
“嗯。”铃儿闷头吃肉,嘴里已经塞进第三块,含混不清地回答:“去过几次,那里什么也没有。”
“很好,明天你替我带路,我们要进山去抓那伙林怪。”
崔铃儿腮帮子鼓鼓抬起头,瞪着柳长兴,然后突然从木墩上跳起想要逃走,却被柳长兴牢牢拽住,一把按回到木墩上。“你破坏了我们的埋伏,又在酒里放辣子油整我们,陪我们走一趟是应该的。”
“我不去,我不想看见那些林怪。”铃儿扭动身体,大声叫嚷,引得旁边桌子上众人纷纷回头。
“别挣扎了,不然又要弄疼自己。”柳长兴低声说,“别想着跑,你跑了,整个村子就得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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