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欢,早早地脱了鞋赤脚走在林间。齐沭走在山上隐隐感觉有些不对,但又想不上来。
两人慢慢走到庙前。庙虽不大,却修得很漂亮,也能看出常有人修缮,庙前廊柱红漆颜色鲜亮,丝毫不见剥落。
齐遇说:“我们进去上柱香吧!”他还没进过寺庙,但知道拜佛可以保佑人身体健康。
他兴冲冲地一个健步迈过门槛。
齐沭目光在环绕寺庙墙壁铭刻的梵文上停驻一瞬,也跟着走了进去。
寺庙不大,里面也只有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
老和尚年纪虽大,但手脚还利落,正在院里扫着落叶。
看见二人,他也不诧异,微微一笑后开口道:“庙子虽小但也有四五百年了,甚是灵验。二位施主不妨进去看看。”
齐遇对这和尚很有几分好感,露出牙齿灿然一笑道:“请问大师哪里有香?”
大师笑笑说:“小施主心诚则灵。这几日未下雨,天干物燥,山里有禁火令,不能燃香。”
齐遇笑了笑说:“原来是这样啊!”
老和尚带着二人在小庙中转了转,庙中菩萨法相庄严,眉目间透着慈悲。
寺内菩提枝叶繁茂,后面还有一方菜园,葡萄架上葡萄已经坠了果,十分悠然。
此时已是下午四点,二人只十一点时吃了个早午饭,齐遇早就肚内空空饿的不行了。
当了两三个月的人了,其他的都还好说,这一日三餐外加宵夜他可几乎一顿不落。
齐遇悄悄地对齐沭说:“要不我们回去吧,我肚子都要咕咕叫了。”
齐沭看了他一眼,转身对老和尚微微欠身,问道:“我二人走了许久才到达这里,大师可知哪里有小路下山?”
老和尚笑了笑,领着他们到了寺庙的另一个小门,他站在院内指向小门外的小径,说道:“从这里走大概一个小时就能到山底了。”
二人走出小门,齐遇饿死了,脚步都比来时快了许多。
但齐沭却走得慢吞吞的。
没走几步,齐遇听到齐沭冷淡的声音。
“出来吧。”齐沭转身面向寺庙语带讽刺地说:“样子都装不好。门口卍是反的。”注1
齐沭五指张开笼于卐上,只见墙壁上的卐字散出黑气,源源不断被吸入齐沭的手中,然后卐字隐去,浮现出卍字。
眼前的小庙瞬间扭曲起来,屋顶瓦片暗淡,黄墙斑驳,椽桁朽败,只有门前的两根红柱依然红得刺眼,扑面而来的血腥味怎么也掩盖不住——那不是红漆,是人血。
齐沭神色变得凝重,血液凝固后,其中的氧气与蛋白分离,应该呈现暗红色,但门前柱子红色却很鲜艳,只有一种可能,这刚死了人。
而且这寺庙气息如此古怪,似阴似阳似妖似鬼,他一时也摸不清楚里面的东西是什么来头。
被拉到齐沭身后的齐遇也被眼前景象吓了一跳,他从背后探出头来:“这是个什么东西——”
他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从庙中缓缓显出身形。
那是一只巨大的乌龟,它依然站在院门内,青黑色的壳有一辆越野那么大,四肢粗壮披着坚硬的鳞片,落地却没有一点声音。
最令人感到恐惧的是他的脑袋,那是一个人头——正是慈眉善目的老和尚。
此刻他的五官变得尖刻,像是将人脸放进了真空袋里似的扭曲变形,有着人的五官,却配着拉长变形的脖子,脖子的末端隐没在龟壳里,诡异得让人屏息。
他停在了门口,看着齐沭二人,咧嘴一笑,露出他非人的一面——嘴里没有牙齿,但喉咙却有着坚硬的锐刺。
“今天倒是个好日子,一个人没吃完,倒又来了一个人。”他的目光转向齐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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