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杯热水,又问他饿不饿?要不要现在让厨房做点吃食来?
潘煦摆摆手示意屋里伺候的丫鬟们都退下,他喝了口热茶,说:“外面雪下的不小,那位近来如何?”
“还能怎么样?哭呗。”
“总这么哭也不是个法子,你有空也多劝劝她。”
潘夫人不置可否:“这境地了,她不哭还能怎么办?”
“妇人之见。”潘煦哼了一声,说:“谁知道那位能不能再翻身?你能肯定?”
“人都不在了还怎么翻身?上回那位来的时候我也瞧见了,看那模样,这柳烟娘的确很受那位的宠爱,但那又怎么样?”潘夫人嗤笑道:“莫非他能死而复生?借尸还魂?”
“人死了,确实不能再活过来。”潘煦意味不明地一笑,哼道:“他不在了,可你别忘了,还有个皇长孙呐……”
潘夫人一愣:“老爷的意思是……”
“那位的家眷儿女都被圈禁起来了,可皇长孙却是个例外,陛下对他,格外优厚啊……”潘煦慢悠悠地说道:“自古以来,父死子继,可也不是没有例外,皇长孙、皇长孙,嘿,这身份可不比任何一个皇子差,你且看,将来还难说呢。”
潘夫人慢慢回过味来了,她眼前一亮:“老爷的意思……若真有那一天,那柳氏——”
“什么‘柳氏’?”潘煦没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话语中轻轻斥责一句:“记住了,是柳夫人。”
“是,是,是‘柳夫人’,我一时口误。”潘夫人及时认错。
“你这些日子好好照顾她,她肚子里的这一个万不能有一点闪失……也许将来咱们可以凭借她肚子里的这位主儿更进一步也未尝不可。”
潘夫人连连点头:“老爷说的,我都记下了。”
……
大雪纷纷扬扬,不过一日夜间就冰封万里,放眼望去,万物素裹,清凌凌中别有一番韵味。
比起北方冬天的干冷,南方的冬天是湿冷的,寒气像是灌了风,直往人的骨头缝里钻,寒冷刺骨。
林海窝在书房,他脚下足足摆了好几个暖炉。
按说这样的雪天正适合赏梅,寒雪中绽放的梅花最是有风骨和韵味,然而,一盏茶前林海裹着厚厚披风,才刚踏出书房走了不到十步,就果断地转身回屋。
无他,太冷,他终于知道‘寒冷刺骨’是什么滋味了。
“叩叩叩。”
敲门声传来,林海捧着热茶头也不抬道:“进。”
门开合间寒风见缝插针般地往里灌,丫鬟呈上两封信:“大爷,都里来了信。”
闻言,林海忙放下热茶,伸手接过信,两封信上各写了四个大字,字迹端正,厚如手掌的那封信上写着“姑父亲启”,比这封薄了七八分的另一封信上写着“姑母亲启”,他抬手将那写着“姑母亲启”四个大字的信递给丫鬟:“去拿给你们奶奶罢。”
(PS:此处的奶奶不是祖母的意思。原著《红楼梦》中,贾琏人称琏二爷,他的正妻王熙凤人称琏二奶奶,贾琏曾称呼王熙凤‘奶奶’,这只是一种称呼,而非是祖母的意思。)
丫鬟应了一声,捧着信退下了,门开合间又是一阵寒风涌入。
林海对着信上“姑父亲启”四个大字端详了会儿,觉得这字写得比上次写得更好一分,他抬手拆信,拆信时他的嘴角不知不觉的往上扬,心里一边期待一边猜测。
那孩子每回寄来的信总是厚厚的一沓,有说都中趣闻或发生的新鲜事的,有日常生活的,有关乎学问文章的,有写的诗、作的画,或者说他又发现了什么花儿的吃法余余,总之每回的信上都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一大堆。
林海看时却丝毫不觉得不耐烦,他每回都认真仔细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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