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正经的狐媚子带回府里来给名分,我便阿弥陀佛了。”
这般一想,王夫人便打发人伺候贾政洗漱睡下,转身自己也躺到床上,一宿无话。
贾政要上衙,每天都是天还黑着就起床去工部了,晚上下班了十天有九天都是去赴哪位官员的约了,就连休沐日,贾政也是十天里有九天半不在家。
——这么一算,贾珠这一整个夏季见到他老子贾政的时间都没超过十个数。
贾政也带贾珠赴宴应约过几次。
就这么几次宴会,贾珠就认识了一帮子小男孩,搞得他怀疑他老子再多带他赴几次宴,恐怕全长安都中五岁以上十五岁以下的公子少爷们他快要认识了个遍了。
说起来,荣国府里的几个孩子里头,就数贾珠皮肤最好,白嫩嫩的,难怪当年贾母给他取了个乳名叫做玉童,贾珠生得眉目如画,肌肤如雪,可不就跟那画上的小仙童一模一样么。
要说他的皮肤啊,那可真是连女孩贾元春都比不过他肤质好。然而,这么大热天三五不时地往外跑,饶是贾珠天生丽质皮肤白也顶不住热烈沸腾的骄阳似火,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黑了两个度。
贾珠看着镜子里黑了不少的自己,心情难以言喻的诡异别扭。
一方面,理智告诉他,按照常理来说,男孩子皮肤黑点儿才像爷们,太白了就太娘气太小白脸儿了。
可另一方面,二三十年的审美观告诉他,黑了的他远不如白的他好看,白最好看,白最美了。
别扭了几天,眼看皮肤又黑了一个度,想必要不了多久白皮就要成了黑炭,贾珠终于忍不了了,让丫鬟们依着他看过的古方制了好几款美白润肤的香膏……
装作没看见没听见丫鬟们的嬉笑声,贾珠一本正经地往脸上抹美白润肤膏。
——不光脸,他连耳朵、脖子、手都抹了,只要是露在衣裳外面的肌肤,他全给抹了个遍,还是每天早中晚一遍的那种抹,临睡前都还要抹一遍……也是很丧心病狂了。
就这样坚持着,贾珠的皮肤总算黑得没那么快了。
过半月一看,贾琏和贾玑黑得快跟碳一样了,贾珠比他俩强多了。真比起来,拿手心手背来说,一个是手背的肤色度,一个是手心的肤色度。
——手背肤色度的那个是贾琏和贾玑。
贾珠默默对比了一番,面上不动声色,心里还挺美的。
贾元春七岁了,小姑娘正是爱美的时候——不,在贾元春还是不能跑不会说话的婴儿时她就极爱美,喜欢鲜艳的颜色,喜欢花,看到花儿她总要去摘了花往头上戴,看到丫鬟们嘴上抹的胭脂她就爱用手去沾,然后往自己嘴上脸上抹,常常把贾母逗得乐不可支。
小姑娘爱美得很,每天都要抹香膏胭脂和唇脂。
四岁那年的夏天,她不知从哪听来的方子,命丫鬟将凤仙花摘下来捣成汁水,把鲜红的汁水往手指甲上涂,晒干之后再太阳底下一瞧,嚯,白的小手,红的指甲,别提多好看了!
美得这小姑娘一整天都美滋滋的,见着人就把手往人眼前一伸,昂着小脑袋得意洋洋地问人说:“好看吗?”
贾元春小姑娘对于美的认知除了好看的衣裳、漂亮的首饰和胭脂水粉之外就是皮肤白。
——以她见过的小姑娘们来说,长得白的小姑娘就比别的小姑娘更好看。
因着这,贾元春小姑娘十分注重她的肌肤,每天早起洗完脸后总要在脸上抹各种各样的香膏,晚上临睡前也要抹。
——说起来,贾元春这才几岁大的小姑娘,还是个小屁孩呢,却已经被化妆俘虏了所有的审美观。
即便日日夜夜、每日不辍的坚持抹香膏,抹这抹那的,赴了几次宴下来,小姑娘的香膏终究是敌不过热辣辣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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