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摇晃着我的双肩,逼我清醒“你答应我!”
我睁开眼,哭着向他点头。
他扶起我,一旁的马儿已经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他将我扶上他的马,随后又自己上马,与我共乘一骑“我们到驿站再换马。”我点点头,他便驾马往驿站赶去。
到驿站的时候天已漆黑,督主牵来两匹马,向我递来了水和干粮。他用坚定的眼神让我不得拒绝,我猛灌了几口水,又快速的塞下一个饼,艰难的咽下去后擦了嘴,便翻身上马。我们往京城的方向赶去,眼见着天从漆黑到慢慢变亮,却依旧没有见到京城的城墙,我心中的不安越发深,紧紧握着缰绳,策马飞奔,希望时间过得再慢些,马儿跑的再快些。
直至午时,我们才见到京城的城墙,我们策马入城,赶到行刑场的时候,我只见到卒夫在清扫地上血迹。我摔落下马,踉跄的奔上前去抓住卒夫问道“袁义鸣呢?在哪?!”
卒夫不耐的甩开我的手,继续清扫“早行完刑了,看热闹啊,晚了。”
我跌退了几步,督主上来扶住我,问向卒夫“是何人收的尸?”
卒夫低头道“好像是个什么义子吧,估计这会儿都在城外埋好了。”
我转身,跑向马儿,上马往城外赶去。一路策马,我在城外埋着袁家先烈的祖坟奔去。
远远的我便见到了凌越戴孝跪在一座坟前烧纸。我跌下马,跑向义父的坟冢。墓碑上写着先考袁义鸣之墓,另一旁并列的墓碑上写着先妣袁张氏之墓。
义母竟然也......我的眼泪奔涌而出,跪在义父的墓前泣不成声。我终究是来晚了,我对不起义父,竟连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凌越穿着孝衣在一旁烧纸,我转头看他,才发现凌越沧桑无比,他脸上有未干的泪痕,神情肃穆。
我跪着过去拉住他问道“凌越,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义父为什么会被定上谋逆的罪名?”
凌越的眼神盯着义父的墓碑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能感受到凌越心中的恨意“是谁?都有谁?”
“若没有陛下的圣裁,这样莫须有的罪名,又怎么会被定下。”凌越冷笑。
督主站在凌越身后说道“凌越!慎言!”
凌越看向督主站起身来“让我进北镇抚司,那些害死义父的人,我要一个个手刃。”
督主看着凌越说道“你以为你进了北镇抚司可以做什么?随便网罗罪名将朝廷大员都一一抓起来吗?”
凌越吼道“他们都能这样做,我就不能吗!”
“不能。”督主一字一句的说道。
凌越握紧了拳头,离开了义父的墓前。
我跪在义父墓前抚摸着墓碑,想起义父音容,想起他说的话,教我习武的样子,为我收拾烂摊子的样子。眼泪止不住的流,督主蹲下身来,握住我的手。我看着义父的墓碑说道“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义父的时候,是他把我从黑暗中救了出来。之后我一年都没有开口说话,是义父陪着我,开导我。是他教我练字,习武。我每一年的生辰,不管义父多忙都会陪我过,他一直很愧疚没有早早发现我是女儿身,将我带进锦衣卫。他说若是我不进锦衣卫先下都该议亲了。他老是这么操心,操心我是不是在锦衣卫中拔尖冒头,引人注目。其实那时候我可烦他了,可他还是一遍遍的叮嘱我。我若是闯了祸,他还是没有二话的帮我善后。我让他操了太多的心,我总是忤逆他的意思,自作主张。我和凌越不同,是个不省心的孩子。若是义父没有救我,或许就不必这样操劳,多了这么多白发。如今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你说义父会不会怪我?我来的这样迟,这样迟。我什么都没能为他做。我枉为子女!”我泣不成声的扇了自己一巴掌,督主紧紧抱住我“他若有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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