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一言我一句,每一句都落在了楚鹤的耳朵里,他由衷地佩服两位说悄悄话的技能。
发觉场面有些尴尬,吴菲轻咳两声,说道:“跟我走吧。”
吴菲带着楚鹤到了执行处,两人又下了一层,楼梯处,从地下室延伸上来的扶手落了厚厚一层的灰,明示着这地方就是个有去无回的屠宰场。
吴菲先下了几个台阶,鞋子踩在水泥台阶,从下面传来空旷的回响,像是石子投进深不见底的山洞。
楚鹤脸色苍白渗人,他拖着又沉又飘的身子,单手捏着太阳穴慢慢悠悠跟在吴菲身后,他轻喘了两口,突然沉声问了一句:“这里多久来一次人?”
被主动搭话了,吴菲紧张地呼吸一滞,心跳也跟着加快了,她努力放缓脚步,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沉稳老练。
只要是两个人单独相处,吴菲始终处于浑身肌肉紧绷的状态——那不是紧张造成的,是过于兴奋。
像是浑身的细胞都在高速运转,生怕错过了楚鹤哪一句问话。
如果楼梯这儿有灯光的话,从楚鹤的视角,应该能看到吴菲因害羞而急速泛红的脖颈。
“半年吧?”
吴菲带着些不确定回答。
但她很敏锐地察觉到身后注目凝视的目光,又赶忙解释了一句:“你觉的很少对么?”
吴菲极轻地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你可能是刚来的缘故,地下城这些处罚条例已经让老玩家们闻风丧胆,刻骨铭心,没有人会主动往枪口上撞,即便是时间不多的玩家,也会尽可能地多活一天是一天,像你这么……”
吴菲想说“厉害”,但顾及现在的身份,她改口说道:“这么特殊的新玩家又没几个,大多数都是……普通人,不过,能在这里活下去已经算是佼佼者了。”
楚鹤敏锐地察觉到这位吴菲小姐对自己并无敌意,反而是知无不言,他收回探寻的目光,又问:“从单人间出去的人有多少?”
“你之前在平板上看到的数据是一年一更新,但我之前了解到的是,”吴菲说着停了一下,长叹了一口气,眼底掠过一丝担忧:“至今没有。”
10米高的台阶总共就安装了一盏灯,灯罩破碎,裸露出来的灯泡一闪一闪地在玩闹鬼。
当吴菲说完“至今没有”这句话时,灯泡突然很应景地灭了。
然后,就再也没亮起来。
楚鹤停住脚步,正准备摸兜里的打火机,啪的一声,楼梯尽头的应急灯被吴菲打开了。
叫它应急灯一点都不亏,那也就是个复古台灯,被谁淘汰了随意扔在楼底,如果不是照明灯坏了,不起眼的他可能一辈子都无重见天日之时。
吴菲站在昏黄的灯晕中,一大半身子浸没在无边无尽的黑暗中,她仰头平静地望着他。
楚鹤刚抬起的脚又轻放了回去,他猛地晃了神,似是这样的场景也曾经发生过,周围亦是一片漆黑,什么都是模糊的,有一个人就站在那里,不急不慢地等着他,嘴角似乎还噙着笑。
吴菲见他不动,以为他被那句话吓到了,怅然若失般无奈地笑了下,只是一下,她又恢复了平日的扑克脸,朝着楚鹤喊了一声,“要快点了。”
楚鹤这才迈步跟了上去,但刚刚的小插曲貌似没有干扰到他的问话:“地下城最长的存活记录是多少?”
“如果从我来D区算起的话,2年。”
如果按照系统所说的十万余玩家,2年,这确实不是个值得乐观的数字。
吴菲又补充了一句,“2年的也就仅仅一人,其余玩家平均寿命3天,平均每天每间房间都会有两名玩家死亡。”
楚鹤问:“你来了多久了?”
吴菲一五一十地说:“2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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