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驻营。
小梅没陪他们三个大老爷们耗着,早早回了府,桃子则趴在石桌上冷眼看着三个醉汉。阮慕阳统共喝过两回酒,酒量十分一般,不过当着温初月的面,梁皓也没怎么灌他,他喝得最少,虽说多少也有些醉意,却比剩下那俩人清醒得多。
他说要送梁皓回营被梁皓一口回绝了,梁皓一边强调自己没醉,一边摇摇晃晃地走到马前,走的还不是直线,接着扶着马蹬了两下,结果没能蹬上去。阮慕阳只好扶他上了马,梁皓坐稳了之后,先是往胸口探了探,确认那扇子还在,才向阮慕阳道了别,一夹马腹绝尘而去了。
阮慕阳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忽有所感,悠悠道:“师父表面上对季大人没几句好话,却甘心拿宝剑骏马换他一幅字,可见心里是惦记着季大人的,金兰情深,可真是令人感动。”
“小十七,梁将军和季大人,可不是金兰情深哦……”
阮慕阳循声望去,只见温初月坐在门后,一只手撑着头斜靠在轮椅上,另一只手举着一个只剩一点杯底的酒杯。他饮酒脸上不显色,一点儿不见醉态,若不是说话有点瓮声瓮气的,倒真像是个清醒人。
阮慕阳将酒杯从他手中抽出来,推着他往屋里走:“不是金兰之情,还能是什么?”
温初月摇头晃脑地吟道:“酒蘸相思复入喉,旧时凭栏廊檐低。竹马覆倾千杯尽,残垣碧桠未堪忆……”
正是扇面上季宵题的那首小诗。
他忽然扭过头冲阮慕阳一笑:“小十七,这可是魂牵梦绕,辗转反侧的深深恋慕啊!”
阮慕阳这会儿顾不上梁将军和季大人是恋慕还是别的什么,他只觉得温初月那眼带迷离的笑靥看得他心头直发颤,脸上如火烧,胸中似有猫爪在挠。
“我一定是醉了。”阮慕阳这样想着,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小十七,你急什么?”温初月醉了之后似乎比平常要粘人一些,反手抓住他的胳膊,“慢些走,晃得我头晕。”
阮慕阳脚下一顿。
夏季的衣服本就只有一层薄纱,温初月的体温较常人低些,即便是盛夏时节也始终像是笼着一层寒霜,喝过酒之后倒是热了不少,只带着一点淡淡的凉意,隔着衣服贴在皮肤上很舒服。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点凉意非但没有抚平他心中一股莫名的燥热,手臂上被他抓着的地方反而越来越热,热得近乎滚烫。
阮慕阳只觉得口干舌燥,舔了舔龟裂的嘴唇,鬼使神差地,绕到温初月面前将他拦腰抱了起来,而后低头轻声说:“主人,我抱你回房吧。”
“好啊。”温初月笑了笑,一幅自己很好说话的模样,还自觉地伸手揽住他的脖子,替他减轻手臂的负重。
温初月发上的花香倏然钻进鼻腔,那是阮慕阳不屈不挠地熏了一个多月才给他熏了回来的香味,不浓也不淡,一如两人初见那天。
阮慕阳偏头抵在他发上眷念地深吸了一口,才抬脚进了屋。
“小十七,我用一把扇子就把梁皓那傻子的值钱家当骗回来了,我厉害吧?”温初月在阮慕阳怀里不安分地扭了扭身子,避开了硌得肉疼的胳膊和肩膀,靠在相对柔软的胸膛,仰着脸冲着他傻笑,好像在等他夸奖。
温初月这模样和方才算计梁皓时的精明相去甚远,漂亮的眼睛里盈满了孩童般的天真,阮慕阳还是头一次见,只觉得十分新鲜可爱,顺着他的话逗他道:“主人,你要梁皓那傻子的家当干嘛?想拿去卖钱改善伙食吗?”
“你笨!”温初月对他的说法似乎很不满,伸手戳了戳他的脸,努嘴道:“你要从军,以后可是要当大将军的人,大将军怎能没有宝剑骏马呢?”
听到这话,阮慕阳方才有些上头的酒气瞬间消弭,心头那股燥热也倏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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