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雅弦楼的曲子还没听腻么?”
“你想说什么?”
“以后跟着我玩吧。”
“我……”拒绝的话尚未说完就被青年打断,“你的酒我都请了,怎么样?”
桑遥无语:“是什么让你觉得我有这么穷?”
你自己说的。
她也想起来了,继续说道:“梨花白很便宜,你用这种一掷千金的口气说出来不会不好意思么?”
“……”向陵把自己手上的酒坛递过去,“我喝的翠涛,一坛可以换一个酒窖的梨花白。”
“还有你在山上喝的青陆酒,也是有价无市,听说苏栒酿了五六坛给你,如果你身上没有太大的利用价值的话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早就暗恋你了。那原料中有一种薄荷是从南疆传来的,极难养活,是中和冲突药性的上品,我向他讨了很久都没要到。”
桑遥依旧淡定:“穷人家的孩子没有见识,见谅。”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把这句话用到老。
“可我就是喜欢梨花白。”说这话时,她微微扬起下颔,小小的骄傲根本藏不住。
“我也喜欢,但这并不是你放弃其他美酒的理由啊,再说你喜欢苏栒不还是整日枕着姑娘的腿睡觉,一个道理。”
“我只是喜欢美人陪着而已,其实她们的腿并没有枕头来得舒服,再说我从没睡着过。”
“因为你和桑陌对睡眠环境的苛刻要求?不过到底是怎样的成长环境才能养成这种习惯啊。”
桑遥还是无法习惯一个陌生人对自己的生活如此了解,所以有那么一会儿她不愿开口。
“不过我还是认为你应该早日适应在床上睡觉,不然苏栒迟早会有意见的。”向陵笑道,“真诚的建议。”
此时此刻离桑遥真正摆脱那恼人的睡觉习惯,相隔时间并不算长,只不过那时苏栒恐怕更愿意看到她能继续像个杀手甚至尸体一样无声无息地躺在床底,他想叫醒她就要掀开床板,冷不防受了光线刺激的人会朝内侧翻身背对着他扯谎说等会儿就起来,这时候如果苏栒不继续叫她,哪怕就这样盯上她再久,她也可以坚持着即使睡不着也绝不起床的信念同他干耗。当然也有例外,如果桑遥睡的位置原本就比较靠内,翻身的时候头就会重重磕到墙壁,疼得她瞬间清醒,回到仰面朝天的平躺方式面无表情眼睛睁得很大但迷茫,以此来消化新的一天来自命运的暴击。桑陌的做法是守在旁边等她大概缓过来了以后再问她有无大碍,桑遥语气平平地回他一句没事然后终于起床。而苏栒则会笑着,伸手把她拉起拥在怀里,替她揉揉额头的伤,问她疼不疼。桑遥其实不太能理解这种把喜欢的人当做孩子宠的行为虽然她自己不知不觉也干了不少,所以她的回答总是自以为温和但生硬得要命,不过苏栒好像觉得她那副样子还挺可爱,笑得眉梢眼角都暖了,可以让半个南越未出阁的姑娘们都发疯。
只能说每一对恋人都有过很好的时候,他们的温柔那么真,即使在旁人的眼中只是寻常却也已耗尽心血,以后再也给不起。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向陵握着扇柄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说道:“你知道花朝节吗?”
桑遥十分适应这种转换话题的速度:“不知道。”
“花朝节在每年的二月十五到十八日,人们在那一天会送花给好看的人,无论认识与否。”
“你今年收了多少?”
“大概有几车,不太清楚。”向陵比划道,“将军府的小姐送了我一棵樱花树,真的是直接扛到我面前给我的,根上的泥土还未清理干净。当时随从怀中已经满是鲜花只得我亲自将树扛回去。可是路上遇见大风,回到家以后花都落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