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章 上辇同乘(第1/2页)  誓嫁权宦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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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五更刚过素娘就起来了,她把还没干透的男装又穿身上了,昨夜那位中贵人说他们也是要回京城的,看那位大人的意思,自己是可以与之同行的,既是这样自己便不好在军中穿女装出现了。

    张崇把早饭端到帐中,虽然主子没吩咐,可看昨夜主子那态度,他也不敢怠慢了这姑娘。进门看到换好男装的素娘,心想这黎姑娘倒是识时务。

    用过早膳,大军已整肃齐备,张崇把素娘安排到了沈知远车辇的后方,素娘那身土黄色的小厮装扮在一群紫色锦衣的仆从随侍中格外突出。

    马车内,沈知远在养神,自得知被诛族起,他夜里最多只睡两个时辰,常常在天快亮时被冻醒,偶尔还会梦见已被砍头的祖父捧着血淋淋的脑袋喊他世卿,世卿是他的小字。

    他们顾家原是楚地望族,但后来人丁凋敝,到祖父一代,佼佼者寥寥,祖父先是参加科举,进士及第后又弃文从武,历经数载才重振楚地顾氏声望,可是顾氏一门成也祖父败也祖父。

    沈知远父辈兄弟三人,他两位叔叔是庶出,被砍头时不及弱冠,尚未婚配。父亲顾贲是嫡长子,虽无大才,却也老成持重,母亲是户部右曹侍郎沈如的独女,母亲在生弟弟世汝的时候因难产而亡,自己对母亲的记忆并不多,只记得母亲的手柔软温暖。弟弟世汝,只比自己小三岁,一直养在祖父身边,虽不能常见,每每归家,兄弟之情却溢于言表,他聪慧异常,八岁写的策论就能立意高远、针砭时弊,记得自己十二岁回家过上元节的时候,祖父月夜饮酒,酒酣兴起对族人说,“我的两个孙儿一个风神秀彻、胸藏锦绣,一个满腹经纶、青云少年,此二人将是我顾门之幸,大周之幸也。”

    可惜的是世汝及至斩首时才年仅十一岁,而自己虽苟活于世,却成了失势之人,他日黄泉之下,无颜面对顾氏列祖列宗。

    他非足月出生,自小身体羸弱,遍访名医均断言活不过十载,祖父听闻三清山玄真道人内丹术臻入化境,便在他五岁时将他送到玄真道长处跟随修行,道长不光为他调理身子,还带他一起修炼内功心法。

    祖父出事时,族人受俘问斩竟无一人提起他,这才保住了顾氏唯一的血脉。

    跟随玄真道长修炼两年后,他已然身体康健,练气运力,同龄孩童均不能敌了。至十岁,全席菜肴器皿置于桌上,他能以单手提之而起,离地三尺,高可逾肩。

    所以昨夜遇刺,别说是两个毛贼,就是二十个也近不了身的。

    此次他大败西夏,生擒西夏主帅李宗复,这李宗复可是西夏的南院大王,多次带兵骚扰大周的边防,洗劫财物,此次能生擒主帅,收复城池,这对边疆不稳的大周来说就是不世之功,要不是他是个阉人,也许他还没回到朝堂,赐死的诏书已经送到了。

    恰恰他是阉人,对皇位永远构不成威胁,皇帝才会如此信他,冯党之人定是进谗言加害无望,剑走边锋前来刺杀。

    陈元今晨来报,那两名刺客均在口内藏有毒药,咬破自尽了,看来是有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被指使之人掌握着,所以选择自我了结,不用想,必是家人。

    说起家人,沈知远想起昨夜那个自言不祥的女子,她其实和自己一样,在茫茫人世间,孤零零的一个人,那是一种永远无法自释的沉重,他沈知远内心还有复仇的火焰支撑着,她呢,对于已经临近而立的沈知远来说,她还是个小丫头,可是当她得知物是人非、寻亲无望时,眼中没有怨怼,只有平和,她接受了老天给她的一切安排,坦然处之,这种修为他沈知远没有,很多人穷其一生也到不了这个境界,至于她要寻找的那所谓舅舅,既是罪臣之子,恐怕早已流放边疆,生死未卜了。

    掀开车帘向外望去,只见她做小厮打扮,跟在车辆的右后方的随从队伍中,走了一个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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