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隐秘的欣喜:她在告诉他自己的困难、挫折与犹疑。
“你帮了韩璟很大的忙。”
她摇头:“韩璟于我是救命之恩,而我所做到的不过是处其位的必然,甚至这个身份还是您给予的。”
韩非轻叹一声:“何故这样说……你这次,也算还了他大半条命了。”
“这也是处其位的必然。”
她纵是言辞间得罪过魏雪,惹魏雪下这样狠手的也完全是因为她是韩璟的未婚妻。
“我不是觉得我在这份工作中的成就及不上抵还恩情,恰恰是觉得它们完完全全相抵以后,我看不到自己的其他价值,以来交换情分与其他。”
少女的眸子里有烛火摇曳,带着点剔透晶莹。
韩非觉得不太明白,又好像明白了什么。
片刻,他开口:“于我,你也是这般觉得的?”
她一愣。
“你也觉得欠我吗?”
宁昭同反应了许久,突然笑了:“我并非觉得欠韩璟什么,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用什么来交换更多的情分。”
“既是情分,又谈什么交换。”韩非酌了一口清酒。
她含笑摇摇头:“或许是我表达方式不太合理……说回您吧,更清晰些。除却韩璟的请求,您又何来护我余生周全的责任感的呢?”
韩非动作一顿。
她心下微微一紧,不动声色地盯着他脸上的每一个细节。
片刻,他缓缓道:“阿绮似乎并不相信,我视你为挚友。”
“先生有多少挚友?”
“活着的,大约也就你一人了。”语气几多怅然。
她却不领情:“先生与往日的挚友也是这般承诺的吗?”
“……并不曾。”
“那先生是将对他们的思念、愧疚、或是其他东西都寄托在我一身了?”
她似乎总是能用并不咄咄逼人的姿态说出刀剑般凌厉的言辞。
韩非有些无奈,却知是自己不够周全,笑道:“我明了你的意思了。”
笼雀、困兽与多余的交换,她是想说他们不够信任她。
依附陌生者的情况终究是让她极度缺乏安全感。
宁昭同抿着唇。
笄龄少女,父母双亡,流落异乡……韩非想抱抱她,又想起她的叮嘱,还是没动手。
他该怎么维护少女的自尊呢。
也罢,他本就该给出足够的诚意的。
“是我思虑不周……”韩非抬手行礼表达歉意,“禁军将改建一支特殊军队,你可愿去作一些指导?”
“……特殊军队?”这个转折让她稍微有点反应不过来。
他笑了笑,眉眼间光华顿生:“韩璟说起还未有太清晰的构想,但崭新的刀兵为你所铸,你参与其中也是应当。”
这是让她……参加特种兵的训练?
一国特种兵!
韩非给出的诚意实在太大了,她压不住有些兴奋:“当真?”
看她兴致勃勃,韩非心道幸而投其所好,含笑端然一礼:“非且待宁姬精兵,兴我韩国军魂。”
她握紧了拳头,脸颊升起一点兴奋的晕红,重重点头:“我定尽力!”
看着少女容颜鲜活起来,他眉眼陡然柔软。
他的小挚友想做挺拔的巨树,不愿意当柔弱依附的菟丝,他也当尊重她。
“这月底我遣人送你去禁军中,其他事情,你去问韩璟吧,他会告诉你的。”
宁昭同朗声应诺。
她的欢快也感染到了他,韩非拨开她颊侧的碎发,眸中含着笑意:“待你次月底回来,我的毒也应当除尽了。”
她惊讶:“您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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