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她就更应该坚定自己选择科学的决心。
“这是一位伟大的智者作出的一个比喻:有一个洞穴,只有一条狭窄纤长的出口,微弱的阳光能从中透进。有一些囚徒自小被捆在此处,只能面对着洞壁。他们背后远远燃烧着一堆火,而……看守者们,在火炬和囚徒的中间活动,那里有一堵低墙。”
宁昭同沾了一点溅出的水,简单地画了个示意图。
“墙后的看守者手中拿着各色各样的假人或假兽,高举过墙做出动作。囚徒们看见墙壁上影射出的影子,把这些东西当作是真实。”
韩非闻言若有所思。
韩戍不太明白,犹疑着问:“自小把他们束缚在墙边……那他们如何生活?”他想问他们如何如厕,看着韩非漂亮的侧脸还是没好意思开口。
宁昭同点点头:“这不是一个完美的故事,实际上作者也并不是想写一个故事。”
韩戍满头雾水。
她看着韩非,继续道:“然而,假如此时有一个囚徒被解除了桎梏,他站起身环视周围,看到了一切,却认为墙上的影像才是真实的。如果有人把他从洞穴中带出,走到阳光下面,他将会双目灼痛,认为带他离开的人给他带来了虚假和痛苦。”
韩非颔首看她,似有触动。
烛光掩盖了他暗沉的气色,显得肤色如出匣的美玉,好看得她有些不好意思直视。她笑着垂眸,轻声道:“很复杂的一个比喻吧。”
“嗯。”韩非应了一声。
自小被囚禁者,墙上虚假的影像,解救者,看守者,阳光,洞穴。
他想到了商君,想到了申不害,想到了很多君王,想到了刑名法术,也想到了自己。
而后他看着裹了大半个头的少女,轻声道:“你想到的应当与我不同。”
宁昭同并不否认,只是道:“方见它的出色呀。”
“可以同我一说吗?”韩非对此有些执著。
她睁大眼睛,似乎在确定他的意思。
他神态坚定。
宁昭同有些赧然:“说起来是很长的一个思路……怕是要耽搁伯兄时间了。”
韩非侧首:“你且先回去吧。”
韩戍求之不得,宁昭同再次道了谢意,目送他出门,而后将目光转回。
“人类总是有认识世界的渴望的,哪怕很多人指之为僭妄。”她用了立意很高的一句话作为开头。
他不明所以,示意她继续说。
“我们想要去认识世界,去解释我们的过去与当下,再预测未来,更甚者希望把握命运——不论怎样,我们不想终老在柏拉图的洞穴里。”
韩非轻轻点头。
她笑了一下,弧度略大,扯得眼角的伤口微有些疼:“所以……想问先生,可信鬼神之说?”
韩非已经习惯她状似跳跃的思路了,反正每次到最后她都能圆回来,也不多问:“敬鬼神而远之。”
骨子里还真是个儒家君子。
这个认知莫名让她有些失落,又打起精神:“我便是因为照魄而有其思,何以对鬼神?”
“我奉行逻辑与理性,纯粹的‘信仰’和‘报应论’没有办法说服我,佶屈聱牙的言辞状似深奥的理论也并不能增添半分可信性……所以我,利益无关吧,在考虑要如何去看待世界。”
韩非有些听不明白了。
见状,她加上了一些解释:“在认识世界上,第一,诉诸神灵魑魅失败了,因为供奉与虔诚没有让信徒逃离不幸,换来余生的福祉和安康。传教者将不幸归诸信徒内心的动摇,所谓神只会偏爱那些足够虔诚的信徒——话语权在它们手里,当敬神成为社会风尚,半点异议都是罪无可赦。所以,或是出于对神灵庇佑的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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