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来嘲讽,我讨厌他、任何关于他的一切!但是我却去参加了领导为他举办的表彰、追悼活动。
站在台下,盯着台上那口空空如也的棺椁、看着那张他穿着白大褂脖子上挂着听诊器微笑的照片时,我心里有一点点难过、和许多佩服与敬畏......那样的心情一点也不像一个女儿,更像是...台下每一个参与追悼会的普通人。
但我和他们唯一的不同,还是因为我身体里流淌的血液——我得到了很丰厚的一笔奖金,还有未来将要建起的一座新医院。
那些财富居然成了他留给我最后的东西,也成了他作为父亲这二十多年来给过我的、最贵重、最有价值的东西。
更可笑的是,因为那场追悼会,我才再次见到了那个人。
这次他告诉了我他的名字——秦铮。
我看到了他开口前那一瞬间的犹豫,但他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大概是因为瞥到了我胸口那朵白玫瑰下的名签吧。
他那么好的人,怎么也不会拒绝一个大英雄的女儿的问题、更不会再让一个刚刚失去父亲的女孩受到一丁点伤害。
我大概...终于明白了爱情故事里一见钟情的桥段。
秦铮在一片废墟之中,从天而降。身后一束束明亮的光线,衬得他像是大天使降世。
那是我见过的有关这个世界最初的景象,或许...也将成为我心底最钟爱、永远无法忘怀的一副。
***
“刚刚真是要把我吓死了——”
谖草轻轻摩挲着秦铮掌心那条微微凸起的疤痕,那也是曾因为她才留下的痕迹。
“我突然意识到那个护士的味道和礼物上的一样的时候,心脏都要停下来了!”
“但...他居然没有想要杀你?”这是今晚最让谖草安心的一个消息,却也是最让她不解的一点。
“会不会是他还没离开,趁谁不注意的时候,又对检测液体做了手脚?”
“不会。”秦铮语气很是笃定,“覃海洋办事绝对妥当,在他重伤转业前,可是足够让我放心把命交到他手上的人!”
“而且,如果那人有这么大的勇气,敢在覃海洋眼皮底下动手脚。为什么不趁机再次直接对我下手呢?”
虽然经过假护士一事,他们已经提高了警惕,但毕竟那人在暗,若是他执着今夜杀了秦铮,绝对不愁找不到机会!
“他费这么大的力气,在医院里满是抓他的人的时候,折返回来......竟然就是为了给你输液瓶里加一点安眠药吗?”
“他添加的药物,和你输液瓶里的药物没有半点相克,真的就只是适量的安眠药而已!”
这是最让谖草不能理解的。
毕竟现在从这人行动时机、手法上,都与苏牧脱不了干系,但他又实在和苏牧有很大的差别。
“你在想什么?”秦铮艰难的抬起捆着绷带的手臂,轻轻帮她把几缕头发挽到耳后。
“苏牧下手狠辣,不论别人对他要做的事有多少阻碍影响,他一旦出手必定置人于死地。”
“在他眼里,那些人就和苍蝇蟑螂一样,随手就能打死。”
“可这人却只为给你下安眠药?”
任谁来看,这手段不仅不及苏牧的万分之一,甚至还有些愚蠢。
“难道说他原本还有晚些时候的计划?”
“那我们今晚......可一定要警惕一点!苏牧是个很固执的人,对他来说有些时机不能早不能晚,他决定是那一天就一定不能拖到第二天!”
颜谖草话音才落,门口的便衣保卫送进了一个外卖袋子。
毕竟她和秦铮都还没有吃晚饭。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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