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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意不爱枕枕头,所以经常睡到床中央去,被子也总会不自觉把头全部给蒙上,施诗刚进来给她往下扯了扯,所以此刻便只露出一张巴掌脸在外面。
双眼很明显的哭过,都肿了,微微泛着红,肤色的映衬下,更加明显。
刚刚那点在听到她要打掉肚子里孩子时的愤怒和难过全在一瞬间幻化为了泡影。
他知道她的苦衷。
可这也避免不了他无法立刻接受第一次得知自己要做父亲紧接着这孩子就被判了死刑的消息。
程彦琮在余意额头轻轻落下一吻,转身去了大厅。
施诗已经等候多时,甚至还把要讲的话分了几个点打了个腹稿,可一见程彦琮眼底的那么落魄与难过之后,一下子又都忘了个七七八八。
他肯定不好受吧。
“她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怀孕的?”
程彦琮一坐下来,还未等施诗开口,便率先询问了起来。
“就今天。”
“会孕吐?”
“之前不会,今天好像是闻着炸鸡的味儿吐了。”
等等,怎么都是程总在问?她要说的话还没说呢?
“程总”
“嗯?”
“余意心里其实也不好受,还希望你能理解。”
程彦琮没说话,他又怎么会不知道,都哭成那样了。
“她性子挺拗的,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很少会去解释什么,但这样其实不好,容易被误解。
我刚跟着她那会儿就觉得她这性子根本不适合娱乐圈,话太少,也不会圆滑,可直到后来接触了才发现她对舞台的热爱远远胜过这些有的没的。不知道程总有没有看过她练舞,她练舞的时候眼里的光和看见你时是一样的。
我跟了她三年,从一开始的爆红到现在站稳脚跟有了一定地位,她受过的苦,如果放在我身上我大概是想都不敢想。中心思想相信程总也能明白,舞台对余意来说有多么来之不易和珍贵,更何况,马上四周年的演唱会,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更是purplesea整个团队的,以她的担当,她更不可能放弃了。
她可以回家相夫教子,但一定不是现在。希望程总能理解,不要因为这件事影响了你们的感情。”
施诗也不确定自己的口才有没有好到逻辑清晰,中心思想明确,从而能打动程彦琮的地步,但目前为止,她能想到的也就这么多了。
施诗住了嘴,喝了一大口水。
对面男人盯着瓷砖似乎陷入了沉思,就在施诗想着自己是不是还要再补充点什么的时候,程彦琮终于开口:“我知道。”
声音低沉,却不似往日的清润,反而像掺了沙砾,哑哑的,令人动容。
施诗这才注意到,程彦琮因为来得急,什么行李都没带,只孤孤单单一个人匆忙就赶来了。
落地后大概率也是直奔酒店,以往一丝不苟的领带也微微错了位置,稍显凌乱。
施诗又有些心疼起程彦琮来了。
他本来也没什么错,却被自己强拉来这里,面对面地告诉他:你媳妇儿不容易,你孩子现在不能要,必须得打,你还得理解你媳妇儿,不能发火。
这好像是有点过分了。
施诗心里正愧疚着,却听程彦琮问:“她今后几天有行程吗?”
施诗摇摇头,本来有几个,这事儿一出,她赶紧让经纪人给改了。
“医院我会联系,其他的事还要麻烦你了,至于你担心的,不会发生。”
男人语气严肃,说出的话令人无比信服。
施诗捧着水杯,呆愣愣地点了点头。
果然是余意看上的男人啊!这领悟能力,这包容度,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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