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能牺牲自我。
盛沐阳还在收人,没有回家,屋子里面空空荡荡。窗帘紧紧合着,透不过一丝光亮。何洛在那幕布后面看到交错闪烁的电光,轰隆几声雷鸣,雨丝开始狂躁。
他深吸一口长气,去看冰箱里是否还有能喝的酒水。所剩无几,好在还有一瓶冰啤。他拿起饮料罐子,仰头一饮而尽,冰凉刺骨的触感令他的头脑逐渐清楚。
用手机编辑讯息发送给徐宇,编了几句,反复删除,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觉得说什么都是错的。从来没有追求过什么人,更没有追求过男人,他要说些什么才能拉近两人的关系,又不至于让一切看起来太过刻意。
“下雨了。”
何洛静静等着徐宇的消息,内心比当年参加工作面试还要忐忑十倍。片刻之后,没能等来徐宇的消息,却等来突兀的铃声。何洛手忙脚乱地接起电话,紧张到失语。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电话那头也有短暂的失语。
两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人,就那么坐立不安地捧着电话,在同一片乌云密布,狂风怒号的天空之下,各自想着搭讪的话。
“你……”
“你……”
徐宇说:“你先说吧。”
何洛深吸一口气道:“还是你先说吧。”
徐宇轻笑出声,因为感受到何洛的紧张,突然间便不紧张了:“不是你先联系我的吗?”
何洛哑然,吞下一口唾沫:“我就是告诉你一声,下雨了……要是在外面工作的话,记得买伞。”
徐宇笑得更放肆了,何洛甚至都能透过电话看到他几乎咧到耳根的嘴角:“今天太阳打南边出来了吗,你特地打电话过来关心我?”
何洛脸色微红,尽管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对方灼热的视线和压迫性的势头。他暗自鼓了鼓劲,并没有把这场对话看做调情,而是将它视为一场男人之间的战争。
“以后太阳会很经常从南边出来,你多习惯习惯就好。”
徐宇再度失语,无声的沉默。何洛焦灼的等待,等待比说话更令他窒息。
“你现在在哪儿,我想见你。”
何洛心跳直飚二百,恐惧令他质壁分离:“不、不行……”
“为什么不行?”
何洛困难地说:“我现在在殡仪馆,到处都是尸体,我怕你受不了。”
徐宇坚持道:“我是法医,我不怕尸体。”
何洛猛地一拍脑门,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
徐宇顿了顿说:“但是如果你现在不想见我,我也不会勉强。”
何洛缓缓松了口气,心道还是慢一点来,不然他真的承受不起。
徐宇继续说道:“毕竟我已经等了很多年了,不差这几天。”
何洛怅然,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负罪感令他心跳加速,肠胃扭曲,白日里吃过的饭,此时此刻都顺着食管倒流,几乎要喷涌而出。
“对不起……”
徐宇笑道:“不用跟我说对不起,这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感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你能发消息给我,我已经很开心了。”
何洛垂下头颅,又在心里说了很多遍的对不起,不是对不起徐宇这么多年的等待,而是对不起他在这么多年的等待之后,换来的却是自己为了一己私利而编造给他的谎言。
盛沐阳的开门声从背后响起,何洛吓得一个激灵,慌张中失手挂断手机,切掉了他和徐宇的对话。何洛倒吸一口气,迅速整理心情和表情,抬起头来迎接盛沐阳:“今天结束这么早。”
盛沐阳在玄关换了拖鞋,抬头望了一眼时钟:“九点半,不早了。”
何洛这才反应过来,自他回到家里发呆,买醉,酝酿信息,给徐宇打电话,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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