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先生接受景琰的道歉。”
梅长苏要起身,萧景琰赶紧上前按住,道:“先生不必起身!”
“你扶我起来,我就接受你道歉。”
“可以吗?晏大夫叫你躺着……”
“我都躺了好久了,身上都麻了,我想起来走一走,活动一下。”
萧景琰很明白梅长苏躺久了的痛苦。林殊每次被打地难以动弹之后,总要在床上躺上一两天,这对好动的林殊是非常大的折磨,躺久了心中自然烦躁,每次略好一些就挣扎着要下床,大夫不让他动,他就央求萧景琰帮他,萧景琰看他由烦躁变为焦躁乃至暴躁,顿时就心软了,每次都是他率先扶着林殊下地,碰到了伤口林殊就龇牙乱叫,但说什么也不躺回去,如此过不了两天林殊就又活蹦乱跳了。
梅长苏又没外伤,虽然外面下着大雪,但房内温暖如春,萧景琰想来扶他下地走一走应该无耐,便道:“那好。”
萧景琰松了手,找来梅长苏的衣服,帮他穿上,然后扶他下了床。可是梅长苏脚刚一着地,身子就一歪如同无骨一般滑了下去,萧景琰赶紧抱住他的腰,让他瘫在自己身上。
“我……我……我身上麻了。”梅长苏不好意思地话都说不利落,苍白脸上羞地生出一团红晕,却逞强地不肯躺回去,“走一下,走一下就好了。”
“我扶你。”萧景琰把梅长苏的一个胳膊架在自己脖子上,一手搂着他的腰,把他支撑起来, “慢点,不急。”
梅长苏脚力虚浮,虽然一大半靠萧景琰支撑,但他迈一步还是会喘一大口气,要停上一瞬才能继续迈步。如此在房内走了半圈,梅长苏才恢复了些力气,不再喘的那么厉害。
萧景琰感受到了梅长苏对自己的信赖与依赖,又是心疼又是喜悦,但更觉得很不真实,以前他若误会了林殊,事后定然会换来一通臭骂,甚至林殊要打他一通才能解气,在萧景琰看来,那才是正常的朋友相处之道。而萧景琰对梅长苏的误会与伤害远远大于之前每一次与林殊的矛盾,萧景琰很难相信梅长苏竟真的不生气,如此轻易地就原谅了他。
萧景琰小心翼翼地问道:“先生真的不怪景琰?”
梅长苏停下脚步,他现在已经能自己站立了,但萧景琰还是用手虚扶着他的腰,梅长苏倒也没有挣脱,转身站在萧景琰对面,面带微笑地道:“主君疑心,是谋士表现地还不够坦诚之过;主君落入别人圈套,是谋士失察之过;主君犯错,是谋士劝阻不到之过。殿下没有责备苏某,苏某焉有怪罪殿下之理?”
“不不不,都是我的错……”
萧景琰见梅长苏如此通情达理,越发觉得无地自容,不知如何表达心中对梅长苏无比的歉疚,原本在门外准备了一箩筐道歉的话,此时却一句也说不出口,一着急竟流下泪来。
这倒让梅长苏有些失措了,赶忙劝道:“殿下不必如此自责。都怪那夏江,摸准了殿下的脾性,施下这恶毒的阴谋。好在咱们也利用此事让夏江下了大狱,再无翻身的机会,也算报了此仇。”
“这就叫报了仇?”
“当然。难道殿下不觉得夏江被咱们陷害得很惨吗?”梅长苏粲然一笑,又道,“殿下拷打了夏江一番,也算给我出气了。”
梅长苏说了这一大通话就有些喘,脚下也有些站不稳了,萧景琰担心他的身体,忙道:“我扶先生回床上躺着吧。”
“我不想躺着!”梅长苏看向窗户的方向,“不如到窗前坐坐吧。”
窗前有个榻,之前萧景琰过来,经常与梅长苏一起坐在那里批阅公文。萧景琰见梅长苏坚持,便扶他在窗边榻上坐好,然后赶紧拿披风过来把他裹了起来,对他道:“先生,窗边冷。若冻着了,下次晏大夫就不准我进门了。”
“殿下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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