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龙寻一处僻静荒凉山谷隐匿行踪。

    天帝张开结界。这结界隔音且遮蔽两龙身形。海皇心知天帝为何，也不啰嗦，直奔主题。

    “无尽洋封印另一边也是一片大洋。随洋流而去，可穿越一道屏障，到达万千凡界。”

    自看到鸟人起，海皇脸色就一直苍白。

    天帝握住妻子冰冷双手放入怀中。海皇感觉温暖，迎着丈夫视线微微一笑。

    “海皇戟认主时，我五千岁。之前因为水系法术不精，怕掩饰不了外貌，我不愿出王宫。之后则是因为担心泄露海皇戟认主之事，除了入军中历练，也很少出门。那时无尽洋封印十分可靠，父王陪我查看了一次封印，之后就让我每隔百年单独去。”

    “我第一次单独去时，十分好奇，于是碰了封印，却是穿了过去。原来这封印并不阻拦海皇戟，只要我带着海皇戟便能来去自如。”

    “我去了那另一边，在凡界多年，见识了不少，也阅读了不少典籍。那边不少凡人信奉唯一神。侍奉神诋的便是所谓天使，形容似是那边凡人，背生多翼。最低有两翼，最高有八翼。除此之外，虔诚信徒死后受神力灌注，化为英灵，继续为唯一神服务。”

    “史书记载，唯一神崛起之时，另有众多其他伪神。天使与英灵大军为唯一神征讨敌人，无往不利，千年内荡平泰半伪神。”

    说到此处，海皇定定注视天帝，轻语：“我曾在那边见过诸神之墓地。无论身前有何神通，死后不过化为山峰，又或者灰飞烟灭，尸骨无存。”

    天帝只觉得这一生之前所受惊讶都不如今日多。初时对妻子之前未曾提起这些而少许不快，却又不忍心见她此刻受惊模样，纵有些不愉也被怜惜冲散。

    “你认为是唯一神灭了海族，使得天族自闭于天界？”

    “未必是唯一神。陛下可还记得日出之地那些魔物？”

    “自然记得。它们气息诡异，不同于天使。”

    “典籍上记载它们是魔王下属。我曾于那边见过几次，也动手杀过一些。当初我带回一本魔物大全，藏于东海王宫。魔王与唯一神在凡间处处敌对，却从不见大军彼此征讨。”

    “你是说魔物摧毁了四海，而唯一神击败了天族，占据了凡界？”

    “如今只是猜测而已。若是能找到留在凡界的天族便可验证。或者可去昆仑灵山蓬莱方丈，兴许佛道两家犹有后人。”

    天帝颔首，突然转过一念。

    “四海整军经武莫非便是为了防备异界入侵？天海之盟也是如此？”

    天帝心中另有一问，只是不忍出口。

    海皇收回双手，垂在身侧，低头不语。片刻后又抬头直视天帝，似已下定决心。

    “的确。异界之事，除了父王，我从未告知海族。无它，不知此事是否会发生，何时会发生，我不愿惊扰四海子民。且当时除了父王，无人会信我。自我守护封印以来，封印曾破损两次。第一次修补后我便建议父王增加武备。即位以来更是不敢或忘。成为海皇后我便将军器图纸传于其余三海，便是希望若他日异界大军入侵，四海犹有一搏之力。只可惜眼下看来这一番作为并未见效。”

    海皇美目凝视天帝，似是要将他容颜深刻心中。

    “我促成天海之盟，嫁于陛下，又使海龙族与天龙族联姻，也是为了异日万不得已，或借天界之力保全海族。”

    天帝惊讶于妻子之坦然。他有几分自嘲。虽早知是政治联姻，但自大婚以来，海皇对他可谓千依百顺，人前体贴周到，人后热情似火，兼又柔情妩媚，终是温暖了他冷清已久之心，不能太上忘情。然而她眼里的究竟是他，还是天帝。若他不是天帝，她是否还会一样相待？恐怕连她也分不清，这些时日相处是真心，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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