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殇还没有喝补药,便伸手接过,让绿芙再去取些糖蒸酥酪。
尽管慕清越已经告诉他一会儿可以吃点心遮一遮苦味,宛流殇看到慕清越端着药过来,还是本能得向后坐了坐。
慕清越回到桌边坐下,将药碗推到宛流殇面前,仔细端详了他的表情,无奈道:“放心喝吧,熬着的时候就放了些红糖,虽然会影响一点点药效,不过……”
“嗯?”慕清越可以拉长声音,宛流殇疑惑地抬头。
“不过,”慕清越继续道,“好歹比你喝不下去强。”说完,慕清越扬扬头,示意宛流殇喝。
宛流殇不情不愿地端起碗,吸了吸鼻子,仰头一口把药喝了下去,然后整张脸皱在一起,全没了往日里作为大家公子的风范。
慕清越看着又想戳他的脸了,手痒痒得紧。
然而宛流殇马上发现了他的动作,立刻向后靠了靠,慕清越怕他摔下椅子,伸手去揽他的肩膀,宛流殇鼓着脸颊往前推他,手正好压在他胸膛上。
恰好绿芙来敲门,宛流殇下意识地叫她进来。
于是宛流殇的一盘子糖蒸酥酪就那么摔了个彻底,绿芙打扫完还在发懵,眼睛直勾勾地盯了会儿早已分开坐好的两人,半晌才转身出去,出门还差一点撞在门框上。
这不能怪绿芙大惊小怪,她照顾宛流殇这么多年,宛流殇还是第一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同外人如此亲近,况且刚才两人的动作委实有些亲密暧昧。
已经接近午时,宛流殇回房披了外衫,叫着慕清越一起前往主屋。
才进了前厅,两人就看见主位上一脸凝重的宛向山,苏凝云坐在一旁,也是面色不虞。
他们对视一眼,宛流殇先走上前,“爹爹,娘亲。”
慕清越跟着在后边拜了一拜。
宛向山看见他们,面色稍缓。
“爹,娘,发生什么事了?”
因为和宛流殇有关,宛向山也没想瞒他,“就是陛下叫你随我一同去参加春猎的事,今日在殿上,我便已经同陛下说明你身体不宜远行,只是……”
宛向山顿了下,又继续道:“只是,陛下说在平城找到了销声匿迹许久的神医李念,正好带你过去。”
“什么?!”
是慕清越。
众人皆望向他,他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收了收表情,向主座上的宛向山苏凝云拱拱手以示歉意。
“清越,有什么不妥吗?”这两日慕清越很是讨苏凝云的欢心,苏凝云也像叫自家孩子一样只叫他的名。
慕清越只是笑笑,道:“是清越失了规矩了,您知道,清越也生于医家,李念前辈医术精湛,清越一直渴望能有机会见他一面,之前听闻他早已仙逝,不想方才又听到将军说他还活着,一时有些激动。”
苏凝云点点头,招呼他们坐下。
宛洛城一大早就去了城西的马场,被宗政凛请回王府用午膳了,宛君墨还没回来。
厅里静默许久,每个人都心事重重的。
宛流殇端坐在椅子上,右手轻轻拨弄着另一边的袖口,乱七八糟的思绪一直没停过。
宗政尚既然先说了为他治病,如此一来,装病也不可能搪塞过去了,他是非去不可了。
慕清越看他一副神飞天外的样子,拍了拍他的手。宛流殇抬起头,慕清越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陪你去。”
宛流殇睁大眼睛,一时间什么都想不起来,满心满脑子都是慕清越刚才的神情和那四个字。
我陪你去。
宛流殇张张嘴,发不出声音。
宛流殇自己清楚,旁人却并不知晓其中险恶,他们不知道那不是毒而是皇室特有的蛊虫。
无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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