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红血丝和缠着纱布的手臂,心里愈发难过,劝慰道,“大哥一定会没事的,爹爹先去歇歇吧。”
宛向山点点头,就着他的手站起来。
“这位是?”
慕清越见他看向自己,向前拱拱手。
“是二哥的朋友。”
“宛将军,晚辈慕清越。”
“慕大哥是来帮我调养身体的。”虽然昨晚自己给自己泼了冷水,但宛流殇此时说起来心中还是有一丝丝喜悦。
“便有劳慕公子了。”
“将军哪里的话,若不是有幸识得君墨,来给小公子看病,晚辈还见不到将军呢,”慕清越又一躬身,“晚辈自小便崇敬将军这般的英雄,奈何家里世代学医,家妹贪玩,不得不承了家里医馆,没机会征战沙场。”
这话说得诚恳,里边虽有夸赞的成分在,让人听来却不觉得有什么谄媚之意。
宛向山罕见的没有因为他人说他是英雄,向他表达崇敬之意黑脸,他朝慕清越笑笑,道:“男儿有志,不拘一格。”
不拘一格……可他只想……低着头的慕清越神色有一瞬间的狠厉,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将军说的是。”
送走宛向山,宛流殇一个人在厅里发呆。
慕清越看着他,神思也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今日天气尚可,比昨日温暖了许多,慕清越本还想着找个温暖的日子为宛流殇施针。
蛊虫是从胸口种进去的,直朝着心脏,时间太过于久远,就昨日的脉象,宛流殇的内脏已经被侵入了。
这蛊虫虽不会致死,但也只是在施蛊者没有动作的情况下才会安全。
可谁又知道皇城里那位什么时候会爆发呢,君心难测。
是护国将军府又如何,助他登上皇位又如何,为他镇守边境又如何?
天家无情。
他不在乎将军府,可他在乎宛流殇。
将至晌午,宛君墨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把精致的匕首,鞘上雕刻了簇拥在一起的凤尾花,虽繁杂了些,却并不庸俗,匕首把手上镶嵌着一块澄澈的石青色的宝石。
宛流殇认得它,是宛洛城成人礼时,他送他的礼物。
“二哥……”宛流殇想伸手去触碰那把匕首,却缩了回来,“没找到大哥吗?”
“这是在河边捡到的,父亲留下的人从昨夜里一直到现在,在河里河岸都找过了,只有这个,大哥说不定,”宛君墨笑得有些勉强,“他说不定早就上了岸在哪里休息呢。”
“所以我又加派了些人手,叫他们扩大搜索范围。”
“会找到的。”
宛君墨虽然这么说,但他也知道,希望渺茫。他本想着叫宛流殇放心,不过现在看来并没有什么作用。
他总是把宛流殇当小孩子,可他早就已经长大了,有少年的青涩,也带着不同于女子柔媚的诱惑……像一壶春茗,越靠近越觉得醇香。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宛君墨有些不敢看宛流殇那双干净清澈的眸子了。
再多看一眼,都仿佛是对他的亵渎。
他苦笑,也终于承认,他对自己的亲弟弟,有了不可言说的情愫,不,是很早便有,是他一直骗自己。
宛流殇没发现他表情的不对。
他拿过那把匕首,轻轻擦拭了匕首上沾的血污和泥土,然后捧着它,笑得近乎虔诚。
他仰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宛君墨被他的笑容晃了眼,怔愣地盯着他。
“那我先把它收好罢,等大哥回来了,再还给他。”
慕清越一言不发地待在一旁。
他看出来了。
曾经宛君墨和他提及宛流殇时神采奕奕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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