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诏令医修回山的命令一下,各地边防引起一阵骚乱。
别的边防驻地还好,北境兽区却是闹的有些大。
北境兽区因着寇子忱的战亡和山谷突然的撤军回山,已经崩过一次边防线,之后又断断续续的打了大小几场恶战,现在正是需要医修的时候,山谷医修这时候撤出无异于雪上加霜。
所以山谷医修要撤退回山的消息一传开,北境兽区现在的最高指挥,还吊着胳膊的燕拓,蹭的一下就蹿出了军帐。
可医帐区已经闹做了一团。
山谷一方,为首的那名医修身上的蓝纱衣已经成了絮条状挂在了身上,里边那身剑袖的月白色交领也因沾了泥土变得脏污不堪,但他仍是执剑站在了最前,护着后边三队拎着小药箱的医修。
另一边,天凌剑派的驻边负责人凌千尺阔剑在前,拦着去路。
“诏令下,山谷弟子无有不从,凌战首这是在逼我叛门了!那凌战首可把剑给端住了,我之后,有季云裳,云裳之后有宁九棠,九棠之后还有我六组二百零七个医修弟子,凌战首今日大可以试试,看是你的剑狠,还是我六组医修的骨头硬!”
燕拓落地听到的就是单南门这个平时腼腆爱笑又爱脸红的小医修,说出来的这句铿锵有力又一往无前的宣言。
燕拓落在两方阵前,完好的那只手先抹一把自己脑门的汗,之后一巴掌拍凌千尺只长头型不长脑子的后脑上,“把剑给老子收了!”
还好还好,凌千尺还算有脑子,没捅单南门一刀。
有脑子的凌千尺没动,阔剑站哪儿,义正言辞的回他道,“自上次山谷撤军之后,北境兽区接连折了三门战席,这儿每天都在流血,医修怎可撤退!”
燕拓脸色瞬变,抬手就要用自己吊着的胳膊去堵凌千尺那张贱嘴,但还是晚了一步,伴着凌千尺这话落下来一柄闪着银光的‘门板’,轰的一声,没地半身,地面都跟着震了一震。
劲装马尾的刘扬背着手自漫天的尘灰里走出来,劈头就是一句,“北境兽区确有流血,流血之时也有死亡,三门战席?凌战首可是忘了那个因援军未到,被困而死的寇子忱?”
之后一个招手,那成了门板的‘无跡’旋身缩成一柄银剑落在他的手里,他握在手里掂一掂,往肩上一扛,道,“南门,带六组弟子回山。我看谁敢拦。”
玩笑间的几句碎语,召回了各地医修,敲定了月华山庄的命运。
也让白杰懂了刁熹那句‘我姓谢,谢必安’是什么意思。
白杰如何也没想到,他这个嫡兄真敢带兵围上月华山庄,烧了月华堂,屠戮了半个山庄的人。还带着他进了他做梦都想进的安灵堂,当着他的面砸了灵位,扒了祖坟,解散了他爹烧红了眼,而他从来也不知道的风系探子。
跟了刁荣一辈子,守着安灵堂守了二十年的老管家,抱着他的腿,跪在地上拖出两条血线,也没拦住他的剑。
一起一落,一颗一颗熟悉人头落下,滚落在他脚边,他斩断了他的过往。
他走了,带走了抱着个牌位痛哭流涕的老管家和一坛子新烧的骨灰。
他活了下来,不是因为他心软,而是他说了,“他不是我爹,刁柔也不是我娘,他是霸占我刁家二十多年的恶霸,刁柔是卖了我月华山庄的罪人。”
“你虽与我同父,但不欠我什么。你懵懂来世,不懂是非,不知善恶,欺我凌我,是你父母没教育好你,不是你的错。公子他不让我滥杀,我得有底线。但我,不介意毁了你。”
手指划过手中斩杀了半个山庄的雪亮剑刃,他拎着长剑站在他眼前,他说,“这是公子为我锻的剑,名‘憧来’,意新生。”
“今日是私怨,我杀了我的仇人,你的父母。我是谢必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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