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几冷冷清清地站在那没理,很快第二拨人到了。
第二拨人其实只有一人——周鉴从一排人后方走来,看着这一排人也觉得新奇,扇子在手中打了两下,对燕几温和地笑笑:“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燕几淡漠地点点头,“不过门就不必进了,有些事,我在这里说完。”
周鉴微微张了张嘴,燕几的疏远毫不掩饰,他却有些不习惯。
“从今往后,顾垣此人,我要了,顾家可以来领他,至于你,”他看向周鉴,“别来找他。”
明明隔着一层纱,周鉴却觉得燕几已经看透了,自从那日在大方山得知真相化魔之后,燕几的冷静出乎他的意料,他不禁在想,那天燕几愤而化魔,有几分真假。
他仍是不动声色地笑笑:“你怎知我是来找他?论交情,我不能来找你吗?”
“我们之间可没什么交情,再者,有些话不必我说。”
“这么见外?”
燕几冷笑了一声,“你不妨回去问问上面那位,为什么不早不晚,偏偏要你此时来。”
周鉴的笑渐渐收敛起来,拱手一礼,便说:“既然如此,择日再会。”他回头走了两步,听见燕几说:“不必再会了。”
见周鉴走远了,燕几那颗心才落下来,其实他说得笃定,仿佛知道樊曦的打算,天晓得他都是猜的,虽然不知为何周鉴会此时来,但他总觉得这跟他、跟顾垣都有关系,而且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这次无论那位天帝要下怎样的棋,他都会奉陪到底。
。
周鉴当然不能真的离去,更别提回天界问天帝为何此时派他接触顾垣此人。他尚不知顾垣就是周胤的转世,若是知道了,即便不去问也能猜到一二分。
皓月当空,是个好日子,周鉴在林子外站了一会,负手望天,不免长叹。其实他从未想过要害谁,可这话说来,实在虚伪。
南荒山离昭悭太子陵很近,周鉴趁着月色进去的时候看见里面有人影晃动,他轻声喊道:“采璇。”
人影一转到了他面前。
采璇披散着长发,完完全全看得出是个温婉的姑娘模样,可那眼神阴寒刺骨,仿佛被冰封了许多年。
“你又来了,这次,还不杀我吗?”她说。
周鉴的脸色不太好看,“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妻子,我已向天帝请示,你叛出四法之事不会再追究了。”
采璇眼神微动,伸手就想去抓他的手,可是周鉴退后两步躲掉了。她心冷地收回手,“你明知我为何会叛出四法,呵,你要是真的可怜我,不如杀了我。”
当年她不知周鉴也是星泽神棋子,作为四法之一,她与其他人一样为推到一个国家奉献一份力量,她的任务便是勾引太子并将其杀死。本来这一切应当十分顺利,周鉴应该死在她的手上,可她千不该万不该,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周鉴是死在周琪雇佣的大成奸细的手里的,自然,周琪也不过是四法手下的一枚棋子,采璇心灰意冷,带着还未出世的孩子远走他乡,她斟酌了许久才告诉燕几四法的消息,希望能借燕几的手除掉四法,替周鉴报仇。可如今,她心心念念想的人来告诉她,她是个罪人。
天下可笑之事十之八九,只是她太傻。
周鉴沉沉地看着她:“天帝派我跟随一个名叫顾垣的人,最近几年我会常来看你,环儿他现在过得很好,再转生几世我会让他上天界,你不必担心。”
“采璇,我很抱歉。不过,当年我虽为棋子,却并不知晓你们的计划,那时我只当是一介凡人,我也曾……爱过你。”他的声音飘进她的耳朵,像被风带来的一样,转瞬散去。
御驾神虽有神名,在天帝面前也不过沧海一粟罢了,立场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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