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布朗周边确实是名副其实的文化区。波特家并没有安装电话,尼什塔尔只好用广场公共电话和伊万斯通话,詹姆在一旁忐忑地交叉手指祈祷。
尼什塔尔挂上电话,宣布伊万斯会来——她将和他们在对角巷和他们碰头。魔法部交通司专门为世界杯在那儿临时设立在门钥匙供应中心,凭票可以转移至澳大利亚,同时拿到一个施了混淆咒的空白小册子,据说交给麻瓜打开的话,他们会管这叫“护照”,魔咒还会让他们看到里面印着“签证”。詹姆不大明白这两个名词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此刻根本懒得去理会了。
詹姆发誓自己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爱过尼什塔尔。那个下午如果他没有一路傻笑着跑回家、没有围着西里斯扮鬼脸,那他肯定是强迫自己在屋子面前对着门上猫眼站了好一会儿,好用一种没有表露过度在意,似乎只是在聊天中不经意间随口提到的神情告诉西里斯这件事情。
到达悉尼后距离决赛还有几天时间,他们并不准备就傻傻地就这样留在巫师扎营的区域,对巫师不知道从哪个靠谱手册上看来的千奇百怪的麻瓜装扮评头论足。伊万斯和尼什塔尔去药店采购生活用品时,当地人告诉她们达令港这天夜里会有烟花表演,詹姆说他们可以在附近的海滨公园租一条游艇,这样既不用去港口人挤人,又能体验一下自驾的感觉。他的提案通过一致同意,于是傍晚时分他们坐上一艘小型游艇,由唯一有过驾驶经验的西里斯启动了它。
詹姆一直维持着的那种仿佛身处白日梦的美妙感觉在登上游艇后的一小会儿后被轻易戳破。他还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晕船——他怎么可能知道?——见鬼,一个可以暴雨天气里在扫把上倒挂着把鬼飞球投进圆环的人为什么会承受不住一点水面上的小小颠簸?詹姆咬牙忍耐,忍过去大概就会逐渐好起来了吧?真是太糟糕了,他可不想在伊万斯面前像个病恹恹的家伙啊。
十分钟后,詹姆发现脸色发白、头晕眼花还不是最糟糕的,这时候他已经顾不上什么脸面了,趴在船舷边吐个不停。“我替那些可怜的绿党人士求求你不要再污染海水了。”西里斯递过来一个帆布袋,这里面原先装着毯子,“我听到他们在英国哭呢。”
他勉强和好朋友道了句谢,接过袋子后立马把脑袋埋进去。詹姆早就把晚饭都吐完了,却仍然干呕不止,只好继续抱着那个帆布袋在甲板上呆着,跟一盒尼什塔尔拿过来的抽纸作伴。
“我让你把油门推到稳定。”他听见驾驶舱内传来西里斯气愤的声音,“这么简单的指令都听不明白吗?”
“中速难道还不稳定?”尼什塔尔问。
“稳定就是低速的意思。”
“你应该早点说这句话。”伊万斯冷冷地说,“我们又没拜读过布莱克词典。”
“那我现在告诉你们了,再搞错我们就要开过头了。”詹姆猜西里斯此刻脸绝对很臭,“冷却水循环怎么样?”
“我不确定……莉莉,你认为是这个仪表吗?”
“还是我来——让下,挡住仪表了,伊万斯——尼什塔尔,你刚才看的那个是机油压力。”西里斯说,“劳驾,到甲板上去吧,两位女士。你们在这里越帮越忙。”
“我们很努力在尝试了,西里斯。”尼什塔尔听起来也不大高兴,“你没法指望靠十分钟教出两个驾驶员来。”
“布莱克先生嫌我们给他添乱了。”伊万斯高傲地说,“我们走吧,尼娜。”
詹姆差点笑出来,这时候咽喉又是一阵泛酸,他赶紧捂住嘴巴。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已经快要七点钟了,再过一会儿便能看到烟花。游艇停在海上,只随海浪小幅微微摇晃,詹姆终于不犯恶心了。他们四个人此时都呆在甲板上,没人想到晚上的海上居然那么冷。众所周知伦敦缺少阳光,就像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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