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别这样,有点耐心嘛,到时候惹我们阁主生气,你宝贝的可就永远寻不到了。”
中年男人闻言才坐下,消停下来,鼻子里却还“哼哼”着。
不知过了多久,我已连打了许多盹,望向窗外,天色已暗了下来。
可依旧无人愿让席离开,大家耐心都格外好,还在有说有笑的。扶游却一直详察着霄魂阁四周,仿佛欲将这里的一柱一瓦看穿,就连每一个行人都不放过。
我脚已站得发麻,见一旁终于有个中年男人离开了席位,我忙上前一屁股坐下,那一刻我的脚终于才得到了放松。
一人坐着未免有些不义,遂腾出了一半的座位对扶游道:“快过来。”
扶游却对我微笑道:“你坐吧。”
我心道他耐力可真好,站了两个时辰,依旧面不改色。
恍然间突闻一阵箫声,若远若近,似有似无。众人喧闹未闻,我却听得仔细。
这箫声声声入耳,无束缚之味,带着丝动魄,不似仙乐,更似种魔咒,伴着夜风习习而来,扣拨人心,如蛇一般缠住我的耳。
这声音不像从两侧传来,我抬眼,寻到一抹红,那红色在高处只有零星一点,却占满我的眼。
那团红与箫声附和着,我的所有感官都为此停驻着,有种摄力从心底迸发,我不知此感的名讳,却觉周身似被桎梏。
那声音戛然而止,似未曾出现,我看了眼扶游,他也似同旁人一样未闻这箫声。
那星点正对我,仿佛这箫声刚刚只是为我而奏。
直至那零星一点从漆红雕栏处纵身而下,才在我眼底慢慢被放大
最终要缓至于红台上,我才看清这火红衣袂中的容颜,只觉胸腔里的血随着他眼波流转而跳动,红色的殿,红色的毯,不抵映在他眼眸中的色。眼角微勾着,不似嘲弄,却有些不拘的味道,他的颈拢在衣中,红与白便是两个世界。
他的脸分明而深邃着,就如同他的肤苍白却不乏力,衬着他的发,如朝阳升起前的黑夜,已是极致,毫不冲突却又惊心动魄。
他手中的长箫白如玉,但他指节更甚,泛出一丝凉意,他的衣鲜明着,似火却没有火的温度,刚好与他的指节相得益彰。
应是他的箫声无疑,只是在场只有我一人听见,恍若幻闻。
此刻座内一片寂静,他们的注意力同我一样,都在这持箫的红衣男子上。
有人划破了这寂静,对着红台高声道:
“览月阁主!”
此言刚落,霄魂阁的姑娘们,皆纷纷上台,早已压低了平日里的姿态,齐齐俯身道:
“恭迎阁主。”
此状让我有些错愕,我直直地望着红台上,那个似鬼魅一样的男子,却撞上他的眼,我心下一惊,眼珠子都不知该往哪放。
那张脸还噙着笑意,只是没人知道那笑意的深浅,我更不敢再看他的眼。
原道霄魂阁的东家是个天人之姿的女郎,此番下来才知一切都是我的认知有误,从未有人说过他是女子,是我的脑袋太过榆木。
座内,身旁的几个女子,开始红脸嘀咕着什么,只有目光投向红台之上。
他放下手中的箫,他身上无一处不妖冶着,却和他清冷风的骨截然相反,只是,两者在他身上并无冲撞,让人挪不了眼。
终于,台下有人按捺不住。
中年男人走到红衣男人眼前,一脸恳切道:
“览月阁主,我想打听血玉子的下落,若阁主知晓,不知可否告知在下一二?”
说着便挥手示意随从将一箱银两呈上。
这览月阁主目光轻扫过这男人,未答他的话。婉娘起身将上呈银两的随从和中年男人请回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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