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唯一一个能够给他提供冷芜月一举一动的人。
多亏了她,要不然他也不会如此轻易地让冷芜月默允了他取代小皇帝。
只是可惜,她一心要杀冷芜月,不可能实现。棋子利用完了,便毫无价值。姜疏矣只一个眼神示意,便飘然出了坤翎宫。
而另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才一刻未到,榻上的冷芜月便睁开了眼睛。她的眼底只有冷意,再带一分闲适,似乎只要她愿意,天下都可覆灭。
真是天真,难道她会无能到,连她的坤翎宫都管不好了?
颦儿见她醒来,抹去了唇边的血迹,上前叩拜:“太后。”
“伤如何?”
“多谢太后体恤,奴婢无大碍。”
冷芜月看一眼她明显红肿的手腕,微微蹙眉,默不作声地拿了药膏,道:“手伸过来。”
颦儿微微一惊:“奴婢……”可她话未说完,冷芜月便下了榻,就堪堪在她身前蹲下,冰凉的指抹了药膏替她擦上。
虽不言语,这一举动却惊动满座,纷纷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屈尊替宫人上药的皇太后。
在他们的眼里,这位皇太后狠辣高明,也很奇怪。可偏偏,他们都死心塌地弃了原主,效忠于她。
常平微微一怔,很快便又恢复了常色,挣开了身后人的禁锢,冷静问道:“接下来,皇太后打算怎么做?”
冷芜月手上的动作依旧轻柔,替颦儿上了药才缓缓抬头:“未至最后一刻,不准露半分马脚,今晚各回各位。”
“是。”姜疏矣的一众内探纷纷向冷芜月低了头,恭敬地受了命令,又立刻退下。他们还要扮演好今晚这一场戏。明日,才是终章!
众人都退下,常平却不动,目光依旧停留在冷芜月身上。
冷芜月似乎猜到了她要说什么,对上她的眸子,允诺道:“我允你出宫。明日之后,这世上便再无宜菖。”
常平闻言,面上也并无太多的情绪,只淡淡开口:“那你呢?”
冷芜月淡然一笑,挥手示意颦儿退下,“我还能去哪?留在宫里,做个闲居的皇太后罢。”她手中的权势都还没完全转交给小皇帝。
常平见她这副平静,默然。可细想这也是她唯一的路罢。
她垂眸,出了大殿。恍然间,她便想起了第一次见冷芜月的场景——还真是啊,晃眼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就像是她的隼,她的母亲,早就死了。
她自有意识以来,便时时刻刻活在勾心斗角之中。母亲期慕有一个儿子,可生出来的,却是她。她从小被教会娇纵,学会欺凌弱小,学会有野心,似乎那才配得上郡主的身份。
再然后,她便被母亲塞进宫,名义为太子陪读,实则是母亲监视的一双眼睛。
可她遇见了冷芜月,那个淡然带笑的丞相府小姐,轻而易举避开了她的隼儿,还不动声色地以话反击。
再后来,便是冷芜月一声不吭地回了丞相府,也不与她道别,就留了一只护臂给她。
那时候,她纵然表面怪她冷淡,心底却羡慕。就像是她在书上看到过的一句话:不为世人所累,恣意潇洒。心怀善意,却自有准则。
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要是冷芜月就好了。自由自在,从不会被人所累。
再后来,风云巨变,母亲兵变失败,长公主府一片火海,然后,只有她一个被救,还是作为他人手中一枚棋子而救。
人欲以她为棋,却不问她愿不愿意。李风茌句句激起她的复仇之心,她便按照他的意愿入了掖庭。
掖庭是什么地方,那里低贱脏污、黑暗丑恶,苟活着的都是势利之人。可奇迹地,她偷生存活下来。有时候冷眼看着那些粗鄙的宫女互掐,满嘴难听之语,她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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