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熟悉的温情之后再重新被丢回陌生的人群中的感觉,在繁华的城市腹地,越热闹,越孤独。
但想到那些天资聪颖又活泼可爱的小朋友,只要想到能够给他们当老师,我就觉得连孤独也值得。所以上我的课,我只有一个要求,开心。“开心”二字啊,说简单也简单,说不简单也不简单。
也是靠关于童年的那些回忆,我才坚持过一次又一次无望的瞬间。仅仅只是希望我能为你们这一生里最为可贵的童年,带来更多的欢乐。将来有幸存在于谁的记忆里,可以给你渡过难关的强大力量,此课足以。
小时候,我们校园可安静,没有高楼耸立,也没有喧哗吵嚷,我们班里同学很少,大家感情很好。花着一下午时间可以在操场上记几首诗,念几篇文章,然后围着语文老师唧唧喳喳地背给她听。大家都争先恐后、力争上游,无忧无虑开开心心的。不会被约束在一个小屋子里,也不会觉得任务过重,就很天然,自在欢乐,边玩边学。
初春时候会下雪,落了一地的雪软绵绵白花花的,那时候我还觉着一切似乎又都寂静下来,天空又要为大地盖上厚厚的棉被了,乍暖还寒时候啊,总能令充满想象力的我们一惊一乍的,春天是不是被收藏起来了啊?冬天再次来临了吗?
实际上天已转暖,早晨醒来时地上厚厚的一层雪,在下午时候便融化了去。像温泉里的水在冬天也会冒白气,满地的雪融化时竟也有清芬的白气隐隐约约腾腾而上,跟仙境似的。不像漫长的冬天了,雪总是铺满田野铺满小路铺满屋顶,白雪皑皑啊不见融化。
春天就这么大张旗鼓地来了。当时教室后有一排樱桃花树,一团团一簇簇开得正茂,粉粉白白,在这由枯瘦干冷忽而转暖的天气里,棕黄冷灰色调里的独一无二的粉白,格外吸引人。一下课女孩子们就都喜欢钻进去藏在花丛里,那时候藏在花丛里的感觉可奇妙了,仿佛自己就是仙女下凡,我们总是七个女生一起去,就像是——七仙女。
那时候乡里学校人不多,五年级的时候有一个小女生转学去市里了。后来,很平凡的一个日子里,有人拿着一封信在班门口招摇,说是写给我们班的。大家立刻围拢过去,抢到信的人就拿着读,好多人围着可认真听了,还时不时你一句我一句地评论。我记得那个小女生的名字是,殷雨琪,她在信里问我们七仙女的事情怎么样了,心心念念着我们异想天开时候的每一个人的名字。那之前我也已经把我们七个人画在英语书的封面,把名字标注在每一个穿着仙女裙的小女孩旁边。小时候幻想些什么关于童话故事的事情,可虔诚可用心了。
盛夏里白杨树长得茂盛,田径场有一块白杨树种了一圈,我们就采来野草柳枝把这小块地方围起来,当是一个仙境小屋。秋日里白杨叶子金黄金黄的,落在树下落得满地,我们就坐在树下台阶上抱一大抱叶子,一个一个串起来串好几米长,能串一整个下午,还会比谁串得最长且不会断,然后就用来戴在身上戴在头发上挂在颈项间。也有安静认真的,也有欢天喜地的。那时候的时光似乎变得很悠长。
“来公司第一天就好想回学校。”委屈巴巴。
他发过来一动态表情,是饰演神乐的那女孩子有点小忧伤小悠闲又很不屑的样子。
“什么啊?”我说不开心他竟然没有说666?! 他变了……“我昨天回去拍了毕业照,你们班拍不”
“我大三。”
“我知道啊,是辅修班。”我记性有这么不好啊还是在他看来我就可以有这么不了解他,以至于连他年级都没听说过?
“我们可能大四再一起拍。”
“噢,也是,你们班同学都大三,也可以。”以前还想着一定是我们二班班长做事情最周到,现在听他说来倒也有理。
孔晴晴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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