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背上。崔十有闷哼一声,醒了过来,苍白的手背上青筋蹦起,满脖子的冷汗。
他转头道了一声:“谢谢。”
温白凛帮他擦了擦汗,崔十有本想往一旁躲,但这个姿势下有点困难,没躲过去。
她叠着手帕,说:“你背上的伤需要包扎,你自己可能撕几条布条出来?”
他指指角落里的衣柜:“劳烦姑娘看一下那边柜子,应有干净的白布。”
温白凛翻了出来,撕了几遍没撕动,崔十有沉默,默不作声地把白布捞了过来,刷刷两下就撕成了匀匀称称一条一条的。
他递过去,勉力抬起上身,“有劳了。”
温白凛的手从他胸腹底下穿过,围着伤口绕了几圈,最后干脆利落地打了个活结,就让他又趴回去。
崔十有精力不济,又睡了过去。
半夜里,温白凛给他灌了两次退烧汤药,直至天明,崔十有发了一身汗,帮他擦干净了,才趴在桌子边眯了片刻。
旧瓦罐中鸡汤咕嘟咕嘟作响,崔十有就是在这股香气里醒来,前胸贴后背的胃里饥肠辘辘,可又不好意思叫醒桌边安睡的姑娘。
他先用内力疏通一下经脉,和萧望一战,损伤过大,尤其伤及肺腑,想要痊愈肯定要不短时日。如今又四面受敌,难以安心养伤,真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他坐在床边穿上长靴,屋内空地上燃了一堆柴火,柴火上吊着一瓦罐鸡汤,又鲜又香,旁边还燃着一个破旧泥炉,也不知从哪个旮沓角落里翻检出来的,竟还能用,上面熬着一炉不知什么药,味道苦得不行。
崔十有先到院子里稍作洗漱,回来时那姑娘撑起困倦的双眼,歪头趴在桌上,对他说:“先喝点鸡汤填胃,再把炉上的药喝了,能抑制伤口发炎恶化的。”
她又把头转到了另一边闭上了双眼:“自己喝,别吵我,我睡一会。”
崔十有见她这般自如,反倒有些不自在。他拿了一口碗,倒了点鸡汤,喝完之后整个人都热起来,像重新活过来了一般。药却被他装作视而不见忽略得彻底。
温白凛两刻钟后醒来,见药汤一点没少,不由自主地扫了一圈找崔十有的踪迹。
他不在屋内。
许是走了,她想。
灭了火,正要把汤药倒掉,便见崔十有从后山下来,衣摆裤脚都是泥,尤其是靴子上,沾满泥渍。
崔十有略点了点头跟她打了招呼:“姑娘醒了。”
他刚才上山,把从萧望那里拿回来的崔家剑谱埋到了崔臣的墓里。见温白凛端着药罐子正要倒,眼神闪了闪,没出声。
温白凛看见他不着痕迹放松的神情,反手就把药罐子递给他:“温度正好,喝了吧。”
崔十有握剑的手紧了紧,捧起来一口灌了下去。放下药罐子面无表情地转身进屋,向来踏雪无痕的青衣剑客,差点苦得脚底打滑摔上一跤。
他转头控制住表情,“姑娘稍待片刻,我进屋换身衣服,便送姑娘出庄。”
温白凛舀水洗手,忍俊不禁。谁曾想名满江湖的定非剑主,竟然会因为怕苦不吃药。
屋里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如原样,崔十有放下剑,打开了衣柜。可能是上下山调动内力用了轻功,经脉针扎一般疼,山上挖土时扯到了后背的伤,又有血迹渗透出来。崔十有没管,只是换了一身干净衣物便出门了。
他护着温白凛出庄,果然庄子底下有人埋伏,干脆利落地拔剑反击,解决完到了庄外的镇上,该是就此分离的时候了。
崔十有在温白凛挎着的篮子里放了一包银子:“姑娘此番所受惊吓皆因我而起,这点银两权作补偿,不成敬意。还望姑娘在他人面前莫提与我见过。”
温白凛并不跟他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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