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培然顿了顿,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坐在了沙发边。他转头朝王优笑了一下,不同于平时又傻又奶的模样,家世良好的少年突然就显示出了不同于人的良好气度和不同以往的稳重成熟。
“你哥哥对你意味着什么,我姐姐对于我也是一样的。其实我和我姐关系太亲近了,评判可能不是那么客观,但有一点立场绝对不会变,她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以外,是我最在意最在意的亲人,也是我最想保护的人。”
他声音很低,拿了个靠枕垫在她腿底下,让她能舒服点。
“我爸工作忙,世界各地飞,我妈是个粘人精,跟着我爸来来去去,这两个人,一个眼里都是工作,一个眼里只有爱情,就从来没有我的位置。我一直是保姆在带,我姐来了后,就变成她在带我。”
“你不知道那个保姆有多坏。吃我家、住我家、拿着我家工资,还要把孩子也带到我家养,我妈粗心,我爸又长期不在家,每次他们回来保姆都表现得很好,我那时候小,天天饭吃不好觉睡不好,保姆怕打我会在我身上留下痕迹,虽然不打我但嘴巴特别尖酸刻薄,我差点被天天骂得自闭。”
王优实际上是能感觉得出来的,别看陈培然每天没心没肺、不记仇又爱笑,他挺敏感细心的。有的时候像没长大,不过是希望有人能关注他、哄他爱他。
“我姐来了后,保姆消停了一段时间。我那时胆子小什么都不敢说,对新来家里的姐姐也是害怕的,她也不是很热情的人,我不主动搭理她,她就也不会擅自打扰我。”
“可有一次保姆家的孩子抢我的东西,还打了我,她发现了,冲上来就给了那小子一顿抽,她从小就又瘦又小,病恹恹的,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把高她一头的男孩子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虽然解气,但她也被推倒在园丁挖土的小钉耙上,差点没了一条命。”
陈培然说着,眼也湿了起来。其实对别人来说,那么点小钉耙就是戳穿了都没事,但温白凛出生就带的贫血症,平时都得好好养着,多流一丝一毫的血都是要人命的。
“我爸妈因为这事回来,保姆狡辩,商场里明明那么精明敏锐的老总都被蒙蔽了过去,我姐醒来,什么都没说,直接打电话叫人过来就把保姆连同她孙子拎进了警察局。”
“我当时就像现在坐在你身边一样,坐在她床边默默抹眼泪,我姐摸摸我的头,我以为她要安慰我,结果一巴掌呼在我脑门上。”
陈培然一下子笑出来,“当时她凶巴巴的,脸就巴掌大一点,白得像雪,伤了元气其实很虚弱,声音都有点飘,但是真的很凶,她说哭什么哭,二话不说就把我丢到了心理科室让我自己去找人看病。”
“我爸妈疼爱我也是疼爱我的,但确实都不是很负责的人,因为这件事一直心存愧疚,尤其我爸,还号称什么股市狙击手,洞察力惊人的天使投资人,我姐把我病历甩他面前,他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声音大了这个脆皮的外甥女就没了。”
“之后我姐带着我,很多事亲力亲为,别人都以为我调皮捣蛋惯了,其实都是我姐一手宠回来的。”
陈培然靠近王优,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想我们之间家庭的差距,想很多完全没必要你去考虑的问题,你不是给我设限,是还没开始就给自己设了一大堆界限。我的事,我父母都要听我姐的意见。而我姐挺喜欢你的。”
王优推开他的脸,对这个姐控无脑吹的大男孩嘟囔了一句:“那可不一定。她是喜欢我哥吧。”
陈培然手叠在脑后,向沙发上靠去:“那不正好,她是我的家人,我希望你们也都能成为我的家人。”
他轻轻闭上眼睛,嘴边的笑容带着少年的阳光灿烂和美好。王优很喜欢他这个模样,属于阳光,属于光明,才会让她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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