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倦很穷，他撇开头，有点难堪:“不劳你费心。”

    温白凛站起来，走过去，并不体谅年轻人的自尊。他正坐在椅子上，便弯下腰凑到他耳边:“我缺个模特，你来做我模特，我帮你妹妹出医药费。我知道你们的情况，我建议你最好接受。”

    王倦偏了头，那股女孩子身上特有的香味钻进他鼻子里，叫他暗了神色。握着她的手臂，让她退后一点。

    “我说了，不劳费心。”

    温白凛耸耸肩，在他手背上留了一串电话号码:“改主意了给我打电话。”

    她笑了一下，才出了病房离开，关门时停顿了片刻，仿佛想到些什么，暗示道:“或者，遇到什么你没办法解决的事，也可以给我打电话，能帮我都会帮。”

    王倦没放在心上，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也没有能够白吃的午餐，从小就再明白不过的事，若是其他人对他说出这么暧昧又居心叵测的话，他可能连个眼风都不会给，可现在却是不由自主地把手背上的号码记了下来。

    王优的手术定在两天后，父母那边肯定帮不了什么忙说不定还要让王优回去，可他身边都是些穷亲戚，也没什么朋友能借的，他在酒店后厨打杂，工资也不高，主管好心给他预支了三个月的钱，可比起王优的医药费、住院费、护理费，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更让他怒火中烧的是，他之前报了警，结果没有一点回音。

    正削了个苹果递给王优，王优拉了拉他的袖子:“哥，不要追究了，撞我的那几个，我认识，咱们势单力薄，追究不起。也就还有一年多，我就能毕业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忍忍就过去了。

    王倦把水果刀放一边，帮她掖了掖被子，自责道:“是我没保护好你，是哥没用，让你被欺负了回来也从来不说。”

    王优摇了摇头:“哪的话，你本来就很辛苦，我只是不想你操心。这次是意外，我能处理的好。”

    王倦没搭话，只是告诉她:“你好好休息。明天手术不要怕，我请假过来陪你。”

    王优点点头:“我知道了。”

    等王优睡着了，王倦才出了病房。拿出手机发了会呆，终究还是输了一串数字拨了出去。

    那边温白凛接了电话，露出个笑，鱼儿终于游过来了:“我是温白凛。哪位？”

    “王倦。”

    王倦握紧了手机，问她:“你是不是知道谁撞的王优？是不是知道报警没用？”

    温白凛停顿了一下，问:“所以你打电话过来是准备答应我的条件了？”

    王倦捏了捏拳头，半晌颓丧地靠在了墙上:“我给你做模特，医药费我也会还你，但你要帮我，我不能让王优被白白欺负了。”

    那边回话，声音竟有些温柔和诱惑:“你可要想清楚。让我帮忙可不是什么简单容易的事。我缺的，是个敢脱的。”

    沉默。王倦脑子空了一下，就在温白凛以为自己把他吓坏时，才听到他轻声应好。

    挂了电话，王倦手臂挡在眼睛上，几息过后，阴渗渗地笑出了声。

    王优的手术还算顺利，从手术台上下来，王倦正等在外面翻着手机。

    温白凛把那几个撞人的名单都发给了他，包括家世背景都做了很深入的调查。

    他握了握手，第一次这么明白，金钱和权势是压得人喘不过来气的山峰，一峰更比一峰高，而自己就像山脚下的蝼蚁，都不必他们亲自动手，便能让他不堪一击。

    现在的他，贫穷如洗，弱小无力，连和他们照面交锋的资格都没有。

    几天后，王倦下了班，照常清理了垃圾。一转头，就看见那个要他做模特却一直没什么动静的人站在他身后。

    他抿了抿唇，听见她说:“今天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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