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门的守卫说,日落前曾见到画像上的人,没出城,跟着一男一女去往东边去了。”
没出城,还在可控范围,顾之深不敢放松,对左右道:“把纪城地图给我拿来。”
“是!”
纪城地处盆地,四面环山,东临大青山余脉,绵延北去。
他们会去哪里?
他端着图反反复复看了许久,最终目光锁住一个图标,手指轻点,王归峰。
王归峰是青山最低的山峰之一,入夜后,不宜纵深,按时间推算,他们应该刚好停在了这里,并且,此地有唯一的断崖,临崖远眺,视野最佳。
果然下雨了,伴着山风,呼啸而至,斜斜打在人脸上,冰凉。
南谙不知顾之深会不会来救她,但她一定要自救。
她观察过,此地仅有一条来路,眼前就是断崖,她唯一的选择就是跑进深山,找到那座庙。
初到这里时,她曾游历名山和庙宇,知道此处名王归,楚王亲征秦国,大胜而归,途经此地。
那座庙她去过,四四方方,一眼望得到底,却有个地窖,无人打理,入口极隐蔽。
外面悉悉索索传来脚步声,刘英娣附耳:“该不是这丫头的人找来了吧?”
“盯住她,”赵武看了一眼端坐暗处的南谙,“她跑了就谈不了了。”
南谙也集中注意力去听,狐疑地蹙眉,觉得哪里奇怪,突然暗叫道“糟了。”
“赶紧走,再晚就走不了了!”
刘英娣的脸逼近:“不知她又要耍什么花招?”
南谙顾因为急,嗓音发颤:“是山匪!”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夹杂着骂骂咧咧的言语,顾家军法严明,士兵外出办任务绝不会这般懒散、口无遮掩,所以不会是他们,而一般的平民,也断不会选在这种恶劣天气进山。南谙更加确定心里的猜测。
前不久,这群匪寇洗劫村庄,杀人谋财,绝不是善类,想不到进了山。
赵武和妻子对视一眼,二人闯荡江湖近十载,知道战前战后正是匪寇横行的时候,也反应过来,如果是南谙的同伴,她呼救还来不及,又怎会劝退?
一时,面色俱变。
小小的山洞中连呼吸都压得极低,南谙注意到,刘英娣的手已扣了剑,这必是极紧张了。
赵武突然朝妻子做了个“嘘”的手势,低声道:“你听,外面只有两个人。”
确实是,南谙也辨别出,一个嗓音尖细,可能身材瘦削,一个嗓音平缓,再无第三人。
“等为夫这就给你解决了。”
刘英娣不安道:“还是躲起来吧,少生事端。”
赵武道:“怕什么,他们身上保不齐都是抢来的银子。”
“你呀,”刘英娣忍不住嘲讽丈夫的视财如命,但同时也觉得确实没太大危险,于是冲他笑笑,“去吧,速战速决。”
赵武自信身手在那二人之上,提着武器出了洞,不一会儿,就传来打斗的声音,听动静,山匪技不如人。
刘英娣留下来盯着南谙,心思却是在外面的。
南谙观察她,这是个三十来岁,面容姣好的女子。在她脸上,看不出风餐露宿的憔悴,细皮嫩肉的,但张扬的眉,疲惫的双眼,和手指骨节儿上的茧子,却诠释出无以为家。
无以为家,甘之如饴,这是南谙所不能理解的,可是天大地大,人间本就百态。
外面的动静渐渐停了,赵武感慨着收获颇丰,披荆斩棘地往回走。
突然,脚步声没了,过了一会让,就听赵武高喝:“我操!夫人快跑!”
刘英娣豁一下站起,她知道,此话在丈夫口中,意味着什么,她顾不上南谙,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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