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细点。”
那人与冬青合力,将伤者抬到床上,撕下他腿上的布料,
才喘着粗气说:“我们都是城郊的农户,清晨来了几个悍匪,开口就要银粮,我们不给,他们挥刀就砍,村子里死了不少人。”
“那时候我在村口喂牛,听见动静就躲在井底下不出来,等那群人走后,我被邻居们救起,一块儿出门找大夫。谁知道,走了几里地,就你们这开着。”
南谙站在旁边听,心不由紧张起来,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叛军没来,匪寇已经闻风而动,借机洗劫村庄,城中有军队驻守,他们不敢入内,但是远郊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牛大夫擦了把汗:“烂肉必须剜下去,要不这条腿就废了。”
他抬头朝左右喊道:“谁去一趟隔壁药铺!咱们这里去腐散不够了!”
这时候谁手底下都有病人,都耽误不得,南谙赶紧应道:“我去吧!”
她拿了袋碎银,往隔壁街走去,到了以后,不出意外大门紧闭。她不放弃,又换了另一家店,情况依然如此。
天已经黑了下去,月色皎皎,空照人间。
突然,有人从身后钳制住了南谙的脖子,南谙一惊,紧接着就被人带入身侧的巷子,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们不是来报复的,识相点,就按我们说得做。”
南谙听出是刘英娣的声音:“你们出来了?”
“呵呵,托你的福,没死里面。”
“别跟她废话,”赵武催促道,“直接问她对策。”
对策?南谙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二人趁着夜色袭击她,不是为报复,好像也不想让她理解为报复,才有了刚才那句话。可是除了过往的恩怨,他们再无交集,所为何事?
她暗转眼眸,浅笑道:“有求于人,还这副架势,果真当匪当惯了哦?”
赵武咒骂了句,恶狠狠地想扇她一巴掌,却被妻子拦下:“放开她吧。”
就在刘英娣伸手的同时,南谙瞧见她腕子上一抹晶亮的红色,眼神一滞,果然在她这里,但也仅仅片刻而易,恢复神色。
刘英娣一上一下抛着手里的匕首以示威慑:“我们知道姑娘是个人物,想再拖一次您的福,择个去留。”
南谙平静道:“你们怎么确定,我的意见是正确的?”
“如今老百姓疯了一样的出城,今儿个您却进了城。我们所求不过分,姑娘给句痛快话,眼下哪是最安全的?”
原来是为的这个,南谙心中暗叹,这她哪知道,不过为了避免对方伤到自己,她还是模棱两可地回答:“我哪就这么神通广大,现在还一直呆在城中,不过是因为我要等一个朋友。”
夫妻俩交换了一个眼神儿,心中有数了,赵武上前:“如此,就得罪了,这几日姑娘先与我们在一起,我们保准不伤您分毫,等那位朋友到了,自会放了你。”
=
这边顾之深悄无声息地到达扬州,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乔装打扮一番后,进入汉军营帐,熟门熟路地见到了父亲顾坦之。
与他的设想很接近,顾坦之早就知晓药物之事。
兵戎三十载,顾坦之又是从小兵头做起来的,熟悉军中的每一处细枝末节。
所以在出征前,他就敏锐地察觉到,药材比例似乎与以往不同。
本着军中无小事的原则,他立刻找到元狩帝问清原由,皇帝这才明说。原来那怀王的初衷本不是造反,只想找借口逼朝廷降低税收而已,遂在国界周围搞了几次军事演习。这样的伎俩,别的诸侯也搞过,有的成功有的失败。
谁知道怀王这回竟被传成了造反,如今骑虎难下。
皇帝此次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