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南谙示意他下马,冬青还巴巴地站在一旁看着,但是显然,顾之深没听进去,依旧牵着缰绳,作壁上观。
末了,冬青一笑:“先走吧,我要去给师傅买酒。”
南谙过意不去冲他一笑,气氛尴尴尬尬。
这次的相遇,她觉到顾之深脾气变得更怪了,特别容易没原由的发脾气,弄得周围人都不太好做,但过不了多久就又转阴为晴。
而南谙不知道的是,在见过那个叫冬青的男子以后,顾之深的头脑中,就在上演一场大戏:
她如今十八岁,正是妙龄,未来是要成家的。虽然和离过一次,但这对南谙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她自身条件足够优秀,有学识有相貌,门第高贵,又深谙中馈之事,该是无数男子梦寐以求的良配。
他心中不舒服,可同样的事,换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高兴。
他明白,这种不快,如同把一个带在身边多年的物件拱手让人,是不习惯,说到底,还是人的贪婪使然,自私使然,本性使然。
可除此之外呢?就真的没有夹杂别的感情了吗?他不知道。
只是每一次,幻想起南谙没有自己的日子,会由衷希望她过得好,想到她终会再嫁,心头又像是有虫子在咬,想到她的未来夫婿如果对她不好,又会变得震怒,恨不得把那个“假想敌”撕碎。
顾之深动了个小念头,立刻开口落实:“你今后什么打算?”
南谙想了想:“现在这么乱,江南多郡怕是无法通行了,等安定下来,我先去跟父母会和,然后嘛,走一步看一步。”
那就是会离开纪城了?顾之深心头小小窃喜,但目的仍是没有达到,又换了个角度问:“你…喜欢什么样子的男人?”
“啊?”南谙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还是实话实说,“我喜欢什么样的,你不知道吗?”
顾之深暗骂自己傻,是啊,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以前喜欢过你。”
他后悔这么问了。
南谙却打开了话匣子,手指玩弄着马脖子上的一缕毛,一边低头道:“但我是没有判断力的,蠢得很,看中了人的皮囊,忘了看里子。”
她怕他误会,补充道:“我不说你表里不一,我的意思是,我很容易在见到别人第一眼后,就把他幻想成自己心里的样子,比如以前觉得你喜欢我,觉得赵武是个极好的人。”
“未来若是嫁人,我可不敢自己选了,多半会听父亲的。”
说得中肯,顾之深想,很多人都有这个毛病吧,可心头却一点点紧了起来,他很想抱抱身前的女子,可是刚刚伸出手臂,心中另一个自己说:你没有资格,是你,让她的过去变得失败,是你,让她因挫败而畏惧。
顿了顿,火苗再度燃起,他问:“那个叫冬青的,你会喜欢吗?”
语气是小心翼翼,还是不是打量一眼她的神情,等待她的结论。
南谙一惊:“你说什么呀?!这哪跟哪?”
顾之深心情大好,起码,她还没选谁。
=
他将南谙放回妄慈堂,确保此地绝对安全,简单交待了几句,说是有什么事先吩咐郝大海,郝大海解决不了,他会解决,便打马离开了。
长安有田蚡,顾坦之远在扬州,局面不容乐观,他有许多事情要做。
南谙回到房中,洗了把脸,就立刻检查从衙门取回来的行李。
这些东西珍贵非常,最重要的,每一件都承载着难忘的回忆,她担心有的会磕着碰着而损坏。
物件不多,在打开的一瞬间,南谙的手就顿了下来,脸色也沉了下去。
样样都在这里,唯独少了霍灵送她的红玉镯。
这也是她最珍视的,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