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毫的,如若不然,凭他往日的急脾气,早该发飙。
只是,所有人都没发现一件事,夜深人静,顾之深书房的灯,总是久久不息,直至天亮。
知子莫若母,霍灵晓得,她的儿子,并非如此。
顾之深表面上总是云淡风轻的,只有在听到“南谙”二字时,风云突变。
对方若是长辈,他就甩甩袖子离开,若是其他人,他就横眉望过去,吓得对方不敢言语。
时间久了,人人都知道,在顾府,在顾之深面前,南谙二字,提不得。
一开始,他还是睡在府上的。
后来,天气转凉,书房的位置处于风口,夜里总也暖不过来。
顾坦之自作主张,将原本南谙的房间腾出来,给儿子做寝室。
顾之深自外回来,直被小厮引进“新房”,然而没半刻功夫,却黑着脸出来。从那后,他借宿在李禹家,一住,便是月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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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顾之深端坐在案前,低头阅公文,进喜垂首立着,硬着头皮说:“少爷,查到了。”
那人果然有了动静。
“这次是郝三通他们疏忽了,少夫…哦不,南姑…娘,”进喜感觉怎么说都是错,“姑娘自出长安所经七城,都是在那里歇一晚,第二日清晨再上路。”
“出了纪城,只一条官道,十分安全,郝三通就想,先去下一个城候着,也能提前给姑娘清理些不必要的麻烦。”
“没成想,日子到,人没到,他这才意识到出事儿了,”进喜讪讪地,为顾之深交给他的事没办好而感到自责,“所幸,人没事。”
顾之深情绪没太大起伏,只“嗯”了一声,见进喜依旧垂首站着:“怎么?”
进喜:“但…姑娘出了点麻烦…行李丢了,没钱住客栈。”
顾之深抬头,将目光逼过来。
“现在住哪?”
“住…住驿站,但他们已经赶去处理了!”
驿站?那么鱼龙混杂的地方,一个姑娘,怎么住得?顾之深不由锁起眉头。
进喜大气不敢出,斟酌着说点什么能少领些罚,答案是没有。
“少爷,郝三通报回来,姑娘状态还好,而且好像已经想到应对的法子了。”
“还好?我凭什么信他。”
“…”
过去许久,顾之深道:“她做什么,让她去做,别暴露身份,暗中盯着。”
“这次办不成,告诉他,别回来了。”
进喜满头汗地应了声,猴一样就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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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城。
老爷子没有再请南谙进屋,而是带着她走了半个时辰,来到闹市区的一个门脸儿。
这个门脸儿正对街道,设计也是开放式的,这让她安心不少。
走进去,浓郁的药草味扑面而来,络绎不绝的客人,大多面带愁容,她于是判断出,此地医馆。不多时,有下人端着一碗汤药出来,直接送到一个跛脚老婆婆跟前。
南谙退出去两步,就看到门上的牌匾“妄慈堂”。
店里的青年手头都很忙,朝着老者叫了声“师傅”,便继续低头工作了。
南谙有点惊讶:“您是大夫?”
“怎么,不像?”老者轻哼。
是真的不像,她第一次见到,大冷天儿在街上躺着睡觉的大夫。
这时,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端着杯热水走过来放到南谙面前,南谙道谢时,还冲她笑了笑。
青年刚欲走,老爷子道:“冬青,给她拿五十两,送她出城吧。”
叫冬青的没问原由,爽朗地往后堂走去。
南谙却困惑不解:“大爷,我不要您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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