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控制住,红叶在火场指挥着一群人抬了水桶进进出出。
京兆尹衙门听说南城起火,不敢行胡,立马派出少尹慰问,少尹听说无人员伤亡,又打听到春风楼不隶属在任何大人物名下,松了口气,没坐多久便回家睡觉了。
兄弟几个把证据妥善安排好,许鹤,李禹,韩宾算是终于能回府睡个好觉,顾之深没打算回家,信马由缰,不知不觉又到火场。
他远远停下,拴好马,上了城墙。
坐在墙沿上,俯瞰长安,万家灯火已熄得只剩三三两两,清风徐来,范起阵困意,顾之深慢慢躺平,枕着自己的胳膊。
突然,有个熟悉的影子闯入视野。
高头大马上,一个红衣女子尽情驰骋,身子瘦瘦的,小小的,但身上活力,张扬四射,让人错不开眼。
许是因为夜深人静,她没有带过多的发誓,头发松散垂下来,只在额头两侧轻勾起一绺,松松地挽在脑后,露出张白净净的脸。
而在脑子里,顾之深想起的,却是南谙的面孔,没控制住,轻轻笑了出来。
他将姿势换成侧卧,手掌撑着头,继续打盹儿。
城下的小红影还在快速前进,南谙的脸,就这样,毫无征兆地,真的出现在他面前。
顾之深一个机灵坐起。
南谙抵达火场时,火已全部熄灭,留下一片焦黑发糊的不明物体,有的可以分辨出,是房梁与门框。
她从指挥的人中辨认出管事来,下了马后三步并作两步到红叶面前。
红叶一抬头,看到个红衣少女,好看的脸上全是焦虑,张着口,就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像吓傻了。
她不奇怪,因为这已经是第五个了:“姑娘放心,一人儿没死。”
南谙放心不少,盯着红叶的方向,还是不知道说什么。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来找家人的,”红叶被看得发毛,疲惫一笑,“但真的没有人员伤亡,你不妨回家看看,没准你家人已经回去了。”
南谙终于回温,又看了眼烧焦的深处,讷讷道:“顾之深真不在这里?”
红叶听到名字,短暂一诧,噗嗤一声乐了,指指她身后。
恰在这时,一个好听的男声响起:“没错,我是在这里。”
转身,顾之深抱着双臂歪着头,正冲她痞痞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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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很高,风也很冷,但南谙很喜欢这儿,用嘴吸进一大口气,满足地睁开眼睛。
顾之深好笑地摇摇头:“怎么?有味儿?”
南谙点头,露出个小酒窝儿给他:“恩,自由的味道。”
顾之深眼中闪过丝难以言说的情绪,过了会儿问:“你担心我?”
语气有些微试探,些微戏谑,些微不自在。
“是呀,”谁知很快,她不加遮掩地点头,“听说这边儿出事,就来了。”
他哑口,本来只想逗逗她,没想到她承认地大方老实。
“还疼吗?”无意瞥到南谙脖子,伤口用白布包裹,像带了小小的丝巾,顾之深伸出手指去摸,但还未触到,犹豫着停在了半空。
“不疼了,呀--”南谙一把抓起他的手,“你受伤了?”
“恩。”
跟宫九打斗时,被匕首划了一下,一直没在意,被她提及,忽然有点酸疼,现在被她摸着,又有点痒。
南谙从衣服的里衬扯下块儿白布,给他包扎,缠绕三圈儿,最终在虎口的位置打上蝴蝶结。
顾之深皱眉:“这什么玩意儿啊…”
“送你的~”南谙笑得大言不惭,像他占了多大便宜。
顾之深无语。
忽然,她道:“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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