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睁开眼眸看着我,纤长的羽睫抖了抖。发烧中的费奥多尔看起来好像比平时更加弱不禁风,饶是我现在想开口询问他什么,也都统统先一并吞咽了回去……但是只有现在才是机会,放过这一次的话以后说不定就——
我的思考很快被迫中止。
费奥多尔缓缓地呼出因为高烧而变得滚烫的口腔内的空气,托住了我的手,将滚烫的嘴唇贴上了我的手指:“我想你了。”突然间被这一直球砸了个猝不及防的我呆愣着,甚至忘了自己刚刚到他身边来究竟是为了干啥。
因为高烧而病理性泛红的脸颊反而显得他肤色更加苍白,我估摸着他大概比刚才烧得更加厉害了。他沉重地阖上眼睑,贴着我的手似乎想要驱散掉点热气,微微张开的双唇中正发出虚弱的喘息声,但我能从那低哑喘的嗓音中模糊地听见他在喊我名字。
并且在不断重复着一句话,大概是他祖国的语言。可是我却又不知为何好像能够理解它的意思。
“费佳?费佳你先别睡过去,你躺在这睡会更难受的。”
我将自己的手抽出,拍了拍他的脸颊,见他没什么反应就赶紧先给他打了盆热水过来。虽然说给他洗热水澡才是最优解,不过他现在这情况压根就不是能洗热水澡的样子。我将他的上衣扒下来丢到了一边,开始用热水给他擦拭身体。刚刚光是搬运他就已经快让我脱力了,我抓了好几次毛巾才总算抓住,往他的背部上一按。
他迷迷糊糊地闷哼了声。
等我给他把全身基本擦拭完,身上的校服已经基本被汗湿透了。我把毛巾往盆里一丢回头看了眼费奥多尔,后者已经睡着了。这倒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他的睡颜,之前在酒店里的时候我自己还意识不清楚所以压根就没看到……睡得倒是挺香。
洗了澡回来后我找了条毛毯盖在他的上身,坐在了沙发空出的地方。现在我总算能够静下心来观察公寓内部了,这边明明都是些高级公寓,门也一概采用的电子锁,这边里面却还刻意装上了门链。怎么看都好像都有些多此一举……
我拇指抚摸着下唇思索着,手指却像是和大脑分离开来做着不同的工作——我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地打着字编辑信息。
就在刚刚有几人联系了我,问我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去。其实女高中生夜不归宿的情况并不少见,只是在我身上从没出现过罢了。更何况,mafia本来就是在夜晚活动的,我在外一个晚上也再正常不过。
「From 美祢:
今天晚上我不回去了,我这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等编辑完了邮件发送出去后,我放下手机便看见费奥多尔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这个方向。相比起刚刚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短暂地休息了一段时间的他虽然面部还带着不正常的潮红,但总算是比先前看起来清醒了些。
咦,这个场景我好像……曾经经历过?但是我和费奥多尔认识的时间明明并没多久,但我为什么……会有种熟悉感?
我双手抱着头呜咽了声。头好痛,就像是谁用钝器砸了我脑袋一样。是我的记忆出现了问题?还是我曾经遗忘了什么?又或者是我……
“你在给谁发消息?”
我被费奥多尔突然冒出的声音吓得惊叫了声,膝盖十分不幸地撞上了茶几。这样也就算了,本来随意搁置在茶几边缘的杂志也掉了下来,书角很快对我的膝盖造成了二次伤害。惊叫很快转变成了痛苦的哀鸣,我抱住了自己开始发红的膝盖,视野迅速变得一片模糊。
“你不要吓我啊!呜呜……”我抽噎了几下,疼痛让我忍不住咧开嘴角倒吸几口气,“膝盖好痛……”
费奥多尔摇摇晃晃地坐起,似乎想要帮我揉一揉膝盖已经红肿起来的地方。有那么一瞬间我的脑海里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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