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阳想也没想就把小区的地址发过去了,等程酌回过来一个“OK”,他才反应过来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可转念一想,自己一个过气多年的三线选秀节目冠军,长相不惊艳,钱没几个钱,程酌跟他的感情基础又早从准备建立之际就彻底坍塌了,如今也图不了他什么,何况程酌说不定根本就没想起他来。
一看清这个现实,心里好像又空落落的。
程酌这次说“马上过来”还真的马上就来了,李朝阳接到电话时头发还没吹干,只得往肩上搭了条干毛巾,穿着睡觉的宽松T恤就下了楼。
路灯下停了辆宾利,驾驶座的车门开着,程酌靠着车在点烟。他穿了一身白,袖口挽起来一截,露出戴着佛珠的手腕。
李朝阳深吸口气,大步跨过去。
“给。”李朝阳换了只手,差点给错了手机。
程酌接过去,顺口问了声:“怎么称呼?”
李朝阳顿时了然了,看来程酌是真不记得他,于是说:“做好事不留名,算了算了。”
程酌笑着吐出口烟。
“那我回去了?”李朝阳说。
程酌抬头看了他一眼,把手机丢进车里,又从裤兜里掏了另一个手机出来,点了几下屏幕,说:“给个二维码。”
李朝阳心都快跳到喉咙口了,操作手机都不利索,点了两遍都点进了付款码,最后终于点出二维码来,却发现程酌没扫,只是拍了张照。
程酌解释说:“这个是工作用的手机,来回切号不方便,我回去用私人号联系你。”
李朝阳面上说“行”,心里在好奇两个手机同时用又能方便到哪里去。
程酌又吐出口烟,问:“做什么工作的?”
这问题太突然而且莫名其妙了,李朝阳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程酌忙道:“别误会,没别的意思,你捡到的那个手机对我来说还挺重要的,总得想个什么办法谢谢你。”
李朝阳说:“那你回去给我发个红包吧。”
程酌可能没料到李朝阳会这么直接,愣了一下才点点头,“行,应该的。”
李朝阳说:“四块钱。”
程酌:“什么?”
李朝阳解释:“我下午为了等你,喝了一杯值四块钱的牛奶,虽然是老板送的,但我问他了。”
程酌不知道李朝阳是傻,还是在怪他下午没来,半晌只憋出来一句干巴巴的:“你这人挺有意思。”
“难得有意思。”李朝阳见程酌的烟就快烧到头了,就又说了一遍:“那我回去了?”
程酌抬抬下巴,“回吧,再见。”
李朝阳转过身后走得很快,步伐还不太自然,忘了怎么走路似的,进了电梯状态才缓过来。
这一折腾,头发干了,人也不困了,李朝阳闲着没事,用支架夹着手机坐在沙发上开了个直播。
李朝阳十八岁那年参加了一个在当地录制的选秀节目,评委都是三线歌手,根本没什么热度。那年李朝阳的奶奶给他报了名,想用登台的方式逼迫他勇敢一点、自信一点,李朝阳没抱什么期望地去了,每天都紧张得想退赛,可又不想让奶奶失望,到最后还是坚持了下来,还很争气,坚持出了个冠军。后来有娱乐公司找李朝阳签约,李朝阳又实在对当艺人没有兴趣甚至充满恐惧,随口以学业为重当理由给拒绝了。
当时本身就不是什么很火的节目,李朝阳在网络上火过一阵,其实是因为他拉小提琴的那张海报很好看。等再过一段时间,李朝阳就完全消失在众人视线了。
重新被关注是在四年前,李朝阳二十岁的时候。他那时还在上大学,兼职做平面模特,原本打算赚点吃饭看电影的钱,没想到又跟那次选秀节目似的,意料之外地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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