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兄弟。别的不可能。”
沈隐果决地截断了阿黎的话,没有再往那片暗色中看一眼,叼着他那根女士烟转身走了。
*
涩意在唇齿间蔓延,沈隐细细咀嚼着这种滋味。
他有些不明白。
感情到底是什么东西。
在他过去十几年的经历中,好像很少在意这种东西。
也正因为不在意,等到一切都变了才恍然大悟,我好像做错了什么。
然而他天生粗线条,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能笨拙地旁观至亲远远离家,又惊喜地看她回家,却并不是回到他们一同长大的那个家。
他不知道痛苦是什么,他只知道那让人很不快乐。
而很不快乐逐渐累积,渐渐就形成的痛苦的雏形。
他想起先前饭桌上闹脾气先走的大刘,他脸上毫不掩饰的表情,应该是痛苦吧?
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了,人人都会感到痛苦吧?
沈隐其实很想问他,明知道这个人不喜欢你了,到底是该去道歉、去求他回到自己身边,还是如他所愿、不要木已成舟了还纠缠得让人心烦?
毫无感情经历的沈隐在心里将亲情与爱情混为一谈,翻来覆去推论一番,到最后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才是正确答案。
沈隐心里极其烦躁。
先前跟阿黎一起吃的那顿饭也糟心,端上来的菜不是太辣就是太油,稍微清淡点的还被退回去要求加辣椒重炒。
他不可能喜欢阿黎的,他想。
口味不合比性向不合还要严重得多。
*
沈隐捂着他脆弱的胃缓步走到了宿舍楼下,松了口气,这一路好险没把这娇贵的东西颠疼。
但这口气松得并不畅快。
A市临湖靠海,气候湿润,低层总潮湿。因此许多建筑的一层都是架空层。
他们的宿舍楼也是,把一层改成了室内的自行车停车场。上楼就需要先爬上一个室外的大楼梯,沈隐心中苦笑。
老子现在就是个半残,还爬个屁的楼。
生理疼痛面前,沈隐丝毫没有偶像包袱,他手撑在楼梯扶手上,借力缓缓在台阶上坐下了。
“怎么坐这儿了?”
沈隐还没来得及抬头看看月亮和星星,一道清亮且有些熟悉的男声传来,语调中还有浅淡的笑意。
沈隐抬头看了眼台阶上站着的人,忽然笑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笑什么,就是挺想笑。
“你也住校?”他问。
对方本来就在笑,闻言弯了弯眼睛:“不住,陪一个朋友搬东西过来。”
“嗷。”沈隐嘴角带着弧度,因为不怎么认识时归,他想不出来还能说点什么。
时归本来也没什么事,被李跃州从家里拖了出来,这会儿就在一旁看着他们一家子忙上忙下。
他见沈隐一直捂着肚子,又靠近了些,问:“你脸色不好看,不舒服吗?”
沈隐眼神有些飘,有意无意地看他嘴唇,闻言唔了一声,勉强笑着:“有点,胃疼,没事,回去喝点水……”
时归看他疼得脸色发白,皱了下眉,不由分说地上前,弯腰把沈隐的手扯过来搭在自己肩上,让他借着自己的力站起来。
左手极其自然地隔着单薄的衬衣贴上了对方胃所在的位置。
沈隐被他温热的掌心熨得一个激灵,脚下不稳就往人身上歪去。
猝然靠近时,对方身上的气息带着风卷过来,时归忍不住笑:“你这一身的油烟味,是不是乱吃东西了?”
可能是因为时归身上有种天生的温柔,这话听起来特别亲昵。
时归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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