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离干笑两声,彬彬有礼道:“小弟途径此地,附近无客栈可宿,不知可否冒昧请壮士收留一晚。”
“借宿就借宿,说的这么文邹邹的,我这屋里没有多余的塌,你要借宿,只能睡地上,看你这细皮嫩肉的,受得了吗?”猎户鼻中发出一声冷哼。
这猎户虽看着凶狠,但也是个心善的人,话语间,他已退出半步,楼砚离只当他是同意了,拱手作礼,道了声“多谢”,进了屋。
睡惯了寄情院的高床软枕,换成坚硬的石板地,当真有点受不住,翌日清晨,天边将将翻出鱼肚白,他便转醒,猎户倒是起的更早些,已在院中劈起了柴,楼砚离凑上去,向他打听:“壮士,你可知数十里外的日息镇中,有无乞丐常聚集的地方?”
等着楼砚青靠他那微薄的功力寻他怕是不知要等到几时,楼砚离决定还是自力更生找找那小乞丐,能找回刻金令自然是好,若不能,再做打算,或许能探听些关于怨魂的线索。
猎户提起板斧,竭力劈下,一块木桩顿时四分五裂,他用臂随意抹去额间的汗渍,视线稍在楼砚离脸上一停,又转向木头,道:“怎么,走投无路,要投奔丐帮?”
“壮士说笑了,小弟是想寻人。”
“日息镇富饶,别说聚集,你能在城中碰见一两个乞丐,都算你小子运气好的,还有,你那称呼能不能改一改,壮士,壮士的叫,听着别扭,我叫白木,你就叫我白大哥就行了。”
“那白大哥,可听闻镇中近日发生什么怪事?”
刚问完此句,白木随手一丢手里的斧头,匆匆向屋里走去,楼砚离一头雾水,细想没说错什么惹他不快,但也还是默默在心里做好了被扫地出门的准备,那白木进屋半晌,再出来时一手捧着茶壶,一手提了张马扎,有些兴奋:“这怪事,我要和你好好说道说道。”
这架势,这模样,怎么这么熟悉,这不活脱脱世间另一个子书吗?看白木这股劲头,要再有一桌一抚尺,怕是无论是那《全相评话三国志》还是《醉翁谈录》,他都能同你说个通透。
“话说,这日息镇中有一陆家钱庄,钱庄老板名唤陆海荣,近几年,他与各商户之间交往甚密,生意做得那是风生水起啊,饱暖思□□,陆海荣也不例外,是个好色之徒,陆大夫人刚进门不到一年,他就往家带了个貌美如花的女娇娥,还给人家风风光光的办了场和迎娶正房一般隆重的昏礼,气得这大夫人一口气没提上来,就这么去了。”白木低叹着摆摆头,以示怜悯,接着又说道:“要说这陆大夫人未出阁前也是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秀丽端庄,可惜可惜。”
“白大哥所说之怪事,是与这陆大夫人有关?”楼砚离一扫桩上的木屑,曲膝坐下,与白木平视而道。
白木嘬了口浓茶,点头,又说道:“你说这自家闺女就这么被陆家人欺负,那夫人的双亲看得过去吗?后来有天,陆大夫人的娘家人带了一众家丁,将陆家团团围住,说要陆海荣给个交待,奇怪的事就在后头,这家丁一进陆二夫人房中,就听见持久不息的婴儿啼哭之声,还夹杂几声‘娘亲’,在场之人身上都莫名的出现数道抓痕,伤口发紫,状似脓疮,吓得众人落荒而逃,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事陆二夫人平素性烈如火,有什么不顺她眼的人,别说恶言相对,杀人放火的事她都干得出来。”
楼砚离接着又问:“小弟前些日子听镇中乡民们说道,这二夫人得了癔症?”
白木狡黠一笑,道:“你小子,消息还挺灵通,这做坏事,自然是有报应的,谁知是不是,那为她所害之人,化作梦魇,夜夜扰她,扰出个精神失常,也是大有可能。”
说到此,白木一顿,声量小了些,招呼楼砚离靠近些,悄声道:“这事我可没和被人说,那日我上碎空山打猎,碰巧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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