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那年,百姓和乐,安居乐业,这天下,依旧是由大黎的孟家集权统一......”
柳湘渝是万寿县县令之女,而他,杨原齐,则是县里一小商人之子。
士农工商,为商最低。
那天,艳遇涳濛,古坊笙歌。
柳湘渝手执一柄湘妃竹油纸伞,一袭素纱云锦衣,踩在散落紫藤的青石板上。
她在桥那头,杨原齐在桥这头。
他正在自家商铺上弄些杂活,站在门外,回首便看见迷离雨中她的背影。
“醉雨靡菲伶仃骨,飞霜流斜盘根古。”
这首诗是在很久之后他回想起他们初遇时的场面写下的。
碎雨迷眼,望眼欲穿。
她终是回了头,向着他这处走来。
她在他的店铺里买了墨绿色的绸缎。
她很配这个颜色,他当时想。
后来再次相遇,是在一桩酒楼宴会。
二人目光相撞,心领神会,垂眸莞尔。
一只八孔琴箫,一曲《妆台秋思》。
忘不掉,放不下,醒不了。
两人相识,相知,相爱。杨原齐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人,和自己有如此多共同语言,想法心境都如此不谋而合,默契的像是另一个自己。
她也应该是这样想的吧!
后来二人相爱私下订立终生,后来他得知她是县令之女,一阵惊愕。
又苦笑想到,如此气质,又怎为普通女子。
他自觉不配她,便与她说要分开。
柳湘渝拉着他的衣袖,流下泪水,“两个人相爱,为何要问配不配。”
那天,他甩开了她的手,后来就再也没有机会牵起。
十月雨,两别离。
后来他独自一人,以为对她来说是成全,是解脱,然而直到见到她与另一个男子并肩而行,和乐美好,他才觉得心如刀绞。
后来杨原齐忍不住对她的思念偷偷去找她,柳湘渝道,“那年腊月飞雪,你亲自送我走,当初放弃我的人是你,如今放不下我的人也是你。”
柳湘渝取出袖中菩提念珠,指尖松开,“啪嗒”一声佛珠断裂开来,十六颗菩提子散落一地。
宛如两年前的十六岁,她一直以来的情深意重,却被他以“不配”回绝,视如草芥的,她的爱。
他胸口钝痛,心头一紧,也许错了便是过了,再也无法挽回的过错。
可是那一刻,杨原齐才知道,自己好爱她,已深入骨髓。
他看着她清冷,冰冷的眉目,他好想问她,她把她的心丢到哪里去了?
她离去的背影竟看的那样不真切,在烟霭中渐渐模糊不清,是雨还是泪?
回到家中的杨原齐,悲痛不绝,服药自尽于房中。
“后来,我看到我的父母哭的死去活来,我那个时刻便升起一股后悔之情。一切因果全在于我,是我负了她,也终是偿还到了我的身上。
可是我的父母又做错了什么,他们又对不起了谁?我当时看着我父母亲宛如一夜白发,苍老无比,我便心痛的无法自拔。我想给他们说话,可是他们看不见我,也听不见我。我想着,对啊,我只不过是一个孤魂野鬼罢了,我还想湘渝,我想去看看她得知我死讯会不会哭,会不会流泪,我好想她,好想她......”
“我太留恋这人世间,我不舍离去,我还想看湘渝,看看她过的好不好,我想看看我父母,我身为长子,却如此不孝,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可是在这人间一日,我的阴气便愈来愈重,我的身型也逐渐可见起来,不过终是一缕亡魂,只能呈半透明。可是世间万物终有命数,我这样的死人,是需要排着队去投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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