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捂着腹部,他靠在灰墙上,穿着黑衣,眼上蒙着黑井,脸色极白,他点点头:“好。只要你能打过我。”说着他挥手劈刀过来,却身形一顿,靠着墙壁吐出一口血,慢慢滑下地面。
晏九夏走过去踢踢瞎子,除了瞎子更加渗血的腹部瞎子并无动静。晏九夏蹲下身,她神色复杂地看着瞎子,瞎子眼上还蒙着那条她偷来送给她的发带,已经很陈旧了,瞎子还缠在脸上。
晏九夏伸手去揭那条发带,昏迷的瞎子一把握住晏九夏手腕,他昏迷中虚弱地举刀,要护住自己眼上这条陈旧的发带。
晏九夏抬手举着,瞎子安静昏迷躺在地上。晏九夏牵动脸颊发出复杂的冷笑,她伸出手重重拍在瞎子脸上,将瞎子拍得抽醒过来。
晏九夏站起来,她低头看着地上的瞎子,沙沙哑哑的声音响在暗巷里:“站起来。”
背靠在墙壁的瞎子低着头,他腹下的伤口不停往外渗血,润湿黑衣上流在青石地板上。瞎子握着自己短刀,他站起来,除了脸色极白,几乎毫无异常,如果不是看他往下滴血的衣摆。
晏九夏转头看向巷外,她歪歪头:“追杀你的人来了。”谨慎轻微的步伐一点点向着这边靠近,越过巷外热闹市井,清晰传到晏九夏与瞎子两人耳中。
瞎子浅得看不出颜色的嘴唇扯着,他转身就要走:“你要动手就动手。”
晏九夏木剑拔出,抵在瞎子后腰,噗嗤一笑:“你走得到哪里去,你连路都走不稳当。”
瞎子转头,他竭力稳住自己拿刀的手,“你再不动手,就轮不到你动手了。”
晏九夏轻快地笑笑,她一剑抽在瞎子后背,将瞎子打得一个踉跄,晏九夏走过去扶住瞎子,咬牙道:“便宜你了,这一剑就算还你了。”这一剑又重又轻,重到瞎子后背火辣辣地痛,轻到他丝毫没有伤筋动骨。
瞎子握紧手中短刀,他被晏九夏架着,窜上一旁院墙,一个起跃间已经远远跑出这片区域。瞎子因为失血而昏沉沉地脑袋靠在晏九夏身上,他闻着一点点馨香,心中却安定下来,瞎子低声说道:“去东城,我有一处落脚的地方。”
晏九夏闻言,架着瞎子往东城跑去,随着瞎子指点,两人在巷陌中穿梭,很快消失在一处不起眼的小院。
晏九夏架着瞎子进了屋。这处小院隐秘在稠密喧闹的市井巷与,四周是卖鱼的店铺后门,客栈的后厨开口,甚至是一处暗娼招客的前门,晏九夏一眼望过去,竟然觉得亲切,她就该待着这样的地方,在热闹喧嚣中活得还是当年那个狗娃。
将瞎子扶进屋,晏九夏提着剑,出去将一路不小心落下的痕迹扫除干净。等到她再进门,瞎子已经换好了衣裳,坐在前门的门槛等她。
听到晏九夏的脚步声,瞎子站起来,他往屋里走:“进来,把门带上。”
晏九夏带上门,将院落的木门落锁,抛着一袋热乎乎的前街烤羊腿进来,问道:“要不要吃?”
瞎子坐在屋内简陋的座椅上,他摇头,简单朴素的窗棂透出清凌凌的光落在他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情绪,也看不出他受了多重的伤。
晏九夏一屁股坐下,她将烤羊腿放到桌上,拆开油纸包,整只羊腿被烤得金黄脆香,一股羊肉特有的腥膻肉香热乎乎散开,晏九夏再掏出一壶酒,也是她在前街买的,两家店挨在一起。
晏九夏握着羊骨,一口咬下去,赞叹道:“香!”她再仰首喝一口烈酒,发出满足的叹息。
瞎子静静坐着,听着晏九夏吃东西的声音,在他还很小的时候,大概还没有与晏九夏分开那么大的时候,他曾经想过,要有一处自己的院落,晏九夏和他可以住在里面,不用到处漂泊,家里厨房里要有堆积到吃不完的食物,灶上永远燃着热火,冒着白烟。但那都是很小时候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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